午后难得响晴,积雪渐融,寒风也停了。

洛瑜好容易逮着个空偷偷歇口气儿,刚走到一处无人的偏廊下,就被人从背后抱了个满怀。她一声?惊呼即将脱口而?出,在闻到那抹熟悉的冷冽气息时生?生?止住了。

“夫君”

她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先是飞快环顾了一遍四周,唯恐遭人撞见似的。这?番小动?作自然引得背后之人不满,她的耳垂被惩罚般地?轻咬了一口,热气呵在颈侧,酥酥麻麻的。

让她立即想起了元日那天问他的话,祁凛彻当时没有立即回答,晚上在床上却用身?体力?行地?表明了,最后落在耳畔的是三个字“都?喜欢”。

说实话,洛瑜的确想象不到他将来教养孩子时的画面,一想到孩子有可能?会被自己亲爹爹吓得呜哇哭叫,她就忍俊不禁。

“笑什么?”祁凛彻问。

“没什么。”他的脸蹭了蹭她的脸颊,这?几日他竟变得越发黏人,洛瑜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她手肘推了推他:“夫君快别闹。”

祁凛彻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拢在她身?上,将人抱起直接坐在一旁的美人靠上,这?动作摆明了就是故意想叫人瞧见。洛瑜羞得脸红,此处通往前头?宴客的园子,未必没有人过来。

他圈她在怀,一手去揉她的小腿。连着几日在府中忙得陀螺似的,她确实腿疼,夜里他也没有再要,反而?一下一下地?替她揉着,酸疼感减轻了不少。他的力?道,洛瑜一开始自然消受不了,连声?喊疼,他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说:“娇气。”但手劲儿却明显轻了。

可现下是大白天,自己又是躲懒出来的,倘或叫人撞见了,不知会被如何编排。她急忙止住他的动?作,担心袄裙皱了,“夫君,别,一会儿还得回去招待客人呢。”

祁凛彻闻言,眸色瞬时一沉,既不想她日日劳累去帮着长房操持,何况长房还有个兄长在,又不想她出现在人前或是被哪个郎君搭了话去,自己这?点儿隐秘的心思令他愕然。他竟如此患得患失,实不像话。

触到她盈盈的眸光,他心底叹口气,没有办法,既不能?不让她去宴客,也不能?将她锁在自己身?边桎梏她的自由。他小心地?替她把裙?整理好,拢紧披风,而?后捏着她的下颌,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口。

“瘦了。”他说。

洛瑜:“……”

每日连轴转,人不瘦两圈才是怪了。

“还要忙多久?”

洛瑜摇头?说不知,“大嫂的病还没好呢。本想着去东晖院一趟,这?也没闲下来的时候儿。”

祁凛彻立即道:“别去。”

“嗯?”

祁凛彻扯了个理由:“莫让病气过了给你。”

“夫君忘了,我本身?就是医者,”洛瑜笑道,“哪儿能?这?么容易就受了病气。”

“你……”

祁凛彻倏地?顿了声?,望进她清澈剔透的眼眸。这?一刻,竟无法抑制地?想问一句,她是否知道兄长对她的心思。

想到当初在熙止院里从下人口中听到的闲言碎语,那会儿不甚在意?,甚至嗤之以鼻,但此刻,他却如鲠在喉,甚至有些不敢去深想,她嫁给他,是否当真觉得委屈将就了?她是否也曾起过念头?,她原该是世子妃、兄长之妻?

寒风又渐渐起来了,吹得庭中那棵杏树枝桠嘎吱嘎吱乱舞。他的心也跟着乱了。

前头?有急促的脚步声?正往这?边走来,洛瑜一惊,忙从他身?上下去,一边解开披风一边道:“夫君,我该走了。”

转身?之际,祁凛彻蓦地?伸手扣住她手腕。她回头?看他,“夫君,怎的了?”

祁凛彻一时难言,松开了她的手。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