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如此霞姿貌美,祁凛彻顿时有些后悔,后悔答应陛下?带她?进宫,虽说陛下?后宫已有佳丽三千……

“夫君?”

洛瑜瞧他似在走神?,问道:“我头回进宫,面见?陛下?时该说些什么呀?可有无忌讳?”

倘或一个不留神?说错了话,该不会立即被拉下?去砍头吧……

听着她?温软轻柔的?声音,像是冬日里被和煦暖风拂过心尖,祁凛彻的?后悔又多出一分,他想了想,道:“少说即可,我来回话。”

勤政殿内,洛瑜恭敬垂首,耳边响起陛下?与祁凛彻的?一问一答。她?自进得殿来,只说了一句向陛下?问安的?话,连头都没敢抬起来过。陛下?紧接着问了她?几句话,都被祁凛彻“抢”了去,他一一代她?回答了。

“爱卿真是……”洛瑜听到龙椅上的?陛下?极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陛下?笑?道:“护得这般紧,难道朕还会吃人不成?”

祁凛彻忙说不是。

洛瑜只管静静听着两人的?哑谜。陛下?浑厚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回响,说起江宁府一案,而后又提及她?在湖州寻到厨娘一家,洛瑜听到陛下?似乎表扬了她?一句“有勇心细、临危不惧”,登时受宠若惊,连忙躬身?回话。身?旁的?祁凛彻这次倒是没有再替她?应答,只在她?话落后连带提了一句湖州知府卢仲河。

出了皇宫,洛瑜脚底还是虚浮的?。

“傻了?”马车内,祁凛彻捏了捏她?的?脸。

“夫君。”洛瑜任由他抱着自己,也?不再担心袄裙皱了。她?偎在他胸膛前兀自思索了半晌,才迟疑着问:“所以……陛下?到底是因?何而宣召我?”

她?好像只是去皇宫里走了一趟,给陛下?请了安,就完事?儿了。陛下?和祁凛彻谈论的?公务也?与她?无甚关系,总归就是,她?去与不去,没什么区别。

还被迫起了个大早,提心吊胆了一路。

祁凛彻提醒她?:“你帮忙寻到受害者亲属厨娘一家。”

“啊?只是为着这个?我不过碰巧在茶肆撞见?了而已……”洛瑜更迷糊了,这种芝麻大点儿的?小?事?竟也?惊动了陛下??

“你不高兴吗?”祁凛彻问。在常人看来,能?得天?子亲自召见?是一份莫大的?殊荣。连奉天?司的?副指挥使沈燕川得了天?子几句褒奖,都恨不能?天?天?挂在嘴边向他炫耀。

“高兴的?。”洛瑜嘴上如此说,但实际上心里的?惊吓还是略多一些。不过,这份意想不到的?惊吓只是于她?一个内宅妇人而言,若说高兴,她?更多的?是为祁凛彻,毕竟他才是官场中人。

她?甜甜笑?道:“我也?为夫君高兴。夫君当?差、办案都很厉害,得上司器重、赏识,而今还能?得见?陛下?,他日定能?更有所为,仕途顺遂。”

祁凛彻不由得愣了愣,他的?上司,正是陛下?。

而他的?妻子显然还不清楚,他究竟当?的?是什么官职,说不定以为他只是个在刑部当值的?小?衙役……

不过无妨,无论什么官衔,他都会给她多挣一份尊荣。这样的话,在她?眼里,他姑且也?是一棵高枝了吧。

……

年二十九的?下?午,大雪又絮絮落下?。

洛瑜兴致颇高地剪了几枝红梅插进瓶中,正摆弄着,云萝忽然来报,说是厨娘一家来了。她?吃惊不已,实没料到回了京城还能?再见?到她?们。

“快将人请进来。云萝,看茶,去小?厨房里把上午新做的桂糕糖酥果仁这些都端上来。”

“是。”云萝匆匆领命下?去。

不一会儿,三人进来熙止院。洛瑜让云萝不必伺候,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