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立即震惊得小眼圆瞪,房里的犯人浑身是血瘫倒在地,身子止不住地抽搐,嘴里呜咽呜咽,混着血水的唾沫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定睛瞧了眼,认出这犯人名叫韦留益。

……

祁凛彻从刑狱内出来后,唤来荀青,“派个机灵点的人去常岁巷附近打听?,近两个月从湖州来京城的人,男,姓韦。”

“是。”

前院里,沈燕川正皱着眉头细细重看江宁府的案宗,耳尖一动,从这阵脚步声里辨出了来人,他眼神?仍落在案宗上?,口中却打趣道:“祁大人休沐,今儿吹的是什么风,如此不懂事儿,又?把祁大人吹回?了奉天司来?”

祁凛彻没有理会他的挪揄,言简意赅道:“我去湖州。”

“哈?”沈燕川手中的案宗惊得掉在了桌上?,“湖州?你去?是为的江宁府的案子还?是又?有了新的案子?”

“江宁府。”祁凛彻说,“明后两日就启程。”

沈燕川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纳闷,“意思是我又?可以?回?家给夫人暖被?窝了……不过,你怎么突然变了卦?昨日我问你去不去时,你还?摇头呢……”

回?答他的是祁凛彻冷漠转身的背影,沈燕川摸着下颌,一头雾水,心道他浑身煞气怎么这么重?不是休沐去踏秋了吗?这一日都还?没过完又?说要去湖州了?

善变的男人!

……

熙止院里,洛瑜正忙着清点御赐的箱笼,她数了数,约莫有八个大箱子,另有十?个小箱子,里头有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名贵稀缺的药材,光是那棵大人参就单独占了一个箱子,她思量着明日给祖母送去,另有一箱文房笔墨,倒可以?给祁凛彻和?四郎备着,还?有一箱精致漂亮的首饰与绫罗绸缎……

赏赐的东西实在太多,缭花了眼,本打算等祁凛彻回?府后问问他如何处置,结果一转头,人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夫君,”她指了指院里堆满的箱子,“那会儿宫里头来了人,说是陛下奖励你破案有功,着意赏赐。依夫君看,这些御赐之物是收进库房还?是?”

祁凛彻往地上?扫了眼,不由?得头疼。昨日陛下问他要何赏赐,他只说要去驷马监挑一匹马,没想到陛下竟还?额外添了这么多赏赐。

他揉了揉眉心,说:“一切你做主便是,不必过问我。”

“……好。”

洛瑜也?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大的“差事”,先吩咐小厮把箱子抬进库房等明日再清点入册,一边与祁凛彻说起刚刚的小算盘,譬如把人参送到明善堂……

祁凛彻耳边听?着她温软的声音,在刑狱里积压的那股郁气渐渐消散了。

天刚刚擦黑,院里亮起了灯火,他转头看向她柔婉乖顺的眉眼,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澄澈眼睛里倒映着他的面?容。

祁凛彻于是问道:“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