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瑜:“可是祖母,夫君说他不疼……”

“……这皮实孩子,”卫老夫人眼角一抽,“祖母刚刚就该好好敲打叮嘱他一番,才放他回去才是。”

说着,她精神有些不济了,拧着的眉头一直没松开过,长长吁出口气:“罢了。如今见到你们慢慢有了接触,三郎也时常回府来了,祖母很是欣慰。阿瑜,怎么过日子终究是你们夫妻二人的事儿,祖母也就不掺合了。快些回去罢,祖母这会儿睡意竟上来了,困得慌,你莫要守着了,也要担心身子。”

洛瑜立即抬起头,轻声唤了句“祖母”,眼眶涌上来的热泪顷刻模糊了视线。卫老夫人摸了摸她温热的脸颊,说:“不必担心,祖母睡一觉就好了,让余嬷嬷进来罢,明儿一早你再过来。”

余嬷嬷进来服侍卫老夫人躺下后,洛瑜又静静待了一阵才离开。

……

回到熙止院,云萝见她唇色苍白,忙递过来一个袖炉,边扶着她往里走边问何时摆膳。

“我这会儿没甚胃口……”洛瑜走到房门口忽然停下步子,祁凛彻下值回府应当还未用过膳食,便道:“给夫君摆上吧。”

云萝:“好,奴婢这就去。对了,娘子,三爷回院儿里后就去了书房。”

“书房?”

洛瑜愣了愣,刚抬起的步子又止住了,转而朝西面走去。

因着三老爷带着林姨娘远在南昌府任事,祁凛彻此前又常年不回府,熙止院里各处起居厢房、书房、库房等几乎都落了厚厚一层灰。小厮嬷嬷们看人下菜碟,惫懒得很,也不常打扫。

还是两人成婚那段时日,院里才手忙脚乱地开始囫囵清整一番。洛瑜本就不是个强势的性子,只交代下去让下人们隔段时日扫洒即是,那会儿心里头思忖着,反正祁凛彻少有回府,一切如常就好,况且她大多数时辰也都是待在明善堂。不过她循着自己的需求,倒是在空落落的前院儿里栽种了些花苗绿植和草药。

这会儿一听祁凛彻去了书房,她倒不担心下人躲懒没有认真清扫书房,因那书房本是作四郎温习课业之用,她偶尔会过去抽检,不过四郎静不下心,常常学不到半个时辰就闹着要出去玩儿。

书房前栽了棵小桂花树,经昨儿一夜的狂风骤雨,枝桠垂弯,花瓣混着雨水零落在地。

她匆匆扫过,视线刚转到书房门上,门就立即从内打开,一个清瘦的人影儿跑将出来,乍一见到她,又惊又喜:“三嫂?三嫂!”

“四郎?怎么慌里慌张的?夫子布置的课业可完成……”

“三嫂,”四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跟前儿,压着声儿紧张道:“三哥正在里头呢,好吓人,三嫂你别进去啦。”说罢,飞也似地跑开了,“我我我还是去找祖母吧!”

“哎四郎!祖母睡下了……”

洛瑜伸手拉他,却抓了个空,那个人影儿踩着积水眨眼就窜出去几步远了。

无奈,她只得进了书房。说是书房,实则里头并无多少藏书,书架子上空荡得很,胡乱散放着一些书册典籍,都是四郎的。这两日降寒,云萝备了个炭盆给四郎温书习字时取暖,房门一敞,凉风呼啦啦钻进来,炭火星子燃得更欢快了。

她轻阖上门,视线一转,待看清人后,不由笑出声来。第22章 无人关心 “方才未听清你说了什么。”……

外头雨雾氤氲,屋内烛芒曳明,照见那张方漆木桌后坐着的人影格外高大伟岸。

偏生他懒散靠在椅背上,凤眸低垂,眉心微拧,看着手中一卷案册。乍然打眼瞧过去,颇像一执着生死薄、好似正踟蹰着今夜该勾谁的魂儿交差的凶煞阎王。

此阎王察觉到动静,视线朝她看过来,挑挑眉问道:“做甚笑这么高兴?”

“你这幅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