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到了外间去坐着。

梁氏愁眉,叹口气道:“老夫人的病症反反复复,发作起来备受煎熬,我这心里也跟着揪揪疼,只恨不能为母亲替过……”说着,她一边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勉强挤出来的一滴泪,转向洛瑜问道:“瑜儿是几时过来的?”

洛瑜摇头,说忘了,“只是一大早醒来听闻祖母犯疾,便匆匆赶过来了。”

梁氏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抿抿嘴不再多问。

洛瑜坐在椅子上,左手边挨着祁卉圆。祁卉圆已朝她飞来好几个眼色,示意她看对面。

对面坐着方敏如,她看起来很是憔悴,半点儿没有了昨日在郡主府时张扬俏皮的神态。她微垂着首,仿佛有些魂不守舍。不知是因着担忧卫老夫人的病情,还是昨日与那位贺郎君……

思及此,洛瑜紧忙止住思绪,告诉自己不可多想。她找了个由头,唤祁卉圆去了明善堂外头,见四下无人后,方才站定。

祁卉圆疑惑不已:“三嫂?怎的了?”

“卉圆,”洛瑜尽量小声道:“昨儿在景芳园的假石后看到的画面万不可说出来,可知晓?”

“啊?三嫂说的是大嫂与那贺郎君的事儿么?”

“对。卉圆,这是大嫂的私事,我们偷看本就不妥。再者,哪怕真要将此事说出来,也不该通过我们的口,而是大嫂自己说。”

洛瑜其实也有私心,她不想过多掺和进去;何况,她和祁卉圆是局外人,自然不知方敏如和贺郎君之间究竟关系如何,世子爷是被蒙在鼓里还是知情……

祁卉圆哎呀一声忙捂住嘴,慌张道:“三嫂,那我方才一直瞧着大嫂,会不会被她发现了呀!”

“……应当没有。”洛瑜失笑,摸摸她的脑袋,“你记着这事儿莫宣扬出去就好。”

祁卉圆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嗯!我记着了!多谢三嫂提醒。”

……

缠绵秋雨直到傍晚时分还未曾停歇。

下值后,祁凛彻没有如往常一般久留,径直回了府。荀青递过来的伞他挡了挡,说不必,淋着丝雨往明善堂走。

将才走了两步,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三弟。”

他回身望去,眉眼顿时一压,唤道:“大哥。”

祁淮礼同样没有撑伞,哪怕淋在雨中,仍旧不显狼狈,芝兰玉树的温润气质。他三两步走近,问道:“三弟可是也要去祖母那儿?一道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