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总想给我穿一套礼服。”清禾说道,“就黑底红绸那件,您记得么?”

祓神稍微思索,似乎一时没想起具体是哪件。

“有流云松柏暗纹的那件,很漂亮,但是很厚重,我记得有十八层那么厚。我想单穿,天蚕又不许,我就没试过了。”

一说十八层这个夸张的数据,总算令祓神有了印象。

祓神微微颔首:“我有印象,那件乃是后土首封典仪礼服。”

“后土?是皇天后土的后土么?”

“嗯。”

原本说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可清禾电光石火间忽然想起赤霄曾说过的一句话。

“后土之位,很重要么?”

神灵平静道:“后土是我妻之封位,暂时虚置。”

祓神,妻子,后土礼服……

清禾表情陡然凝重起来:“坏了。”

祓神不动声色:“怎么了?”

清禾皱眉:“天蚕仙灵里,是不是有暗恋您,或者蓄意陷害我的人?”

祓神试图理解她的思路:“你为何会如此想?”

清禾露出“这你就不懂了吧”的优越感表情。

祓神冷飕飕地盯着她。

“咳。”她正色,开始分享宫斗小课堂,“还是源自我家乡的某个故事。传说有个皇后想要陷害得宠的妃子,就让她穿上先后的礼服,皇帝对先皇后感情很深,看到后震怒,就把宠妃打入冷宫。”

清禾义愤填膺道:“心机,都是心机!不知道是谁这么坏,居然要陷害我!”

祓神道:“后土之位,自古虚置。”

“啊?”清禾茫然。

祓神重复:“那件礼服,从未被人穿过。”

这是什么思想回路?

她说自己被陷害,祓神说那是件新礼服。

这不是驴唇不对马嘴么?

“我说有人陷害我。”清禾强调。

随着她的强调,原本围绕她上下织布的仙灵已颤巍巍匍匐一地,生怕天道雷霆之怒。

“所以我才道,从未有过后土。”祓神皱眉强调。

清禾奇怪道:“那他们为何总是劝我穿这件礼服?”

祓神缄默少顷。

名侦探清禾摸摸下巴,自己推理:“您意思是不存在陷害,那换句话讲,就是他们本心如此认为本心认为我能穿后土礼服,等于本心认为我是您”

“是什么?”

祓神空荡黢黑的双眼,平静地望着她。

清禾感到仿佛有霜雪冬风扑面而来。

不假思索的推理,就这么卡在嘴边。

“……是什么呢?”

祓神收回目光,淡淡道:“我以为你早便有了答案,才如此得意。”

水遗岛她确实嚷嚷过自己为祓神新娘,但现在哪好意思直接说,天蚕觉得我就是你老婆?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总之是误会就好。”清禾果断道,“我去换衣服,您在这里等等我,记得帮我看效果。”

这是二人事先允诺过的事情,因此祓神道:“去吧。”

“好嘞!”清禾招呼瑟瑟发抖的小仙灵们和自己前往侧殿试衣间。

没注意,它们都瑟瑟发抖那么久了。

看来下次和祓神玩问答游戏,还是要看看场合,免得其他人没见过大场面,受到惊吓。

见识到她与祓神说话的口吻态度后,天蚕待清禾越发恭敬,仿佛隐隐确定了什么。

清禾兴趣被漂亮新衣服吸引,没注意到细枝末节的变化。

她调整打扮了许久不过也是结束时才恍然意识到,真正与仙灵沟通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