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溪看向被压弯了腰的程嘉懿,鼻头一酸,立刻红了眼睛。

她把折断他人的傲骨作为乐趣,但这些“他人”里绝不包括程嘉懿。

只可惜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无论是五年前那晚,还是今晚,她的弱点始终没变,依旧是他,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嘉懿……”一开口,眼泪迫不及待要饰演她的内心戏,“我要和沈君言回去了。”

背上的力度越来越重,程嘉懿不得不咬牙忍受:“为什么?是不是他逼你这样说?”

他眼中的错愕和沮丧那么明显,黎溪想无视都做不到。她头一次觉得,原来撒谎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

放在她腰侧的手捏了捏,提醒她还没达到要求。

“三……”

沈君言开始倒数,压在程嘉懿背上的手肘突然用力往下压,一声隐忍的闷哼格外刺耳。

“二……”

在最后通牒落下前,黎溪闭上眼睛,大喊:“因为我爱的是沈君言!”

第74章 囚笼

直到黎溪坐上了副驾驶后方的座位,从右侧倒后镜望出去,程嘉懿还被按在原地一动不动。

虽然他们隔得很远,但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哪怕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仿佛有一双透视眼,能看到车厢内看着的她。

或许,他知道黎溪也在看他。

“还不到五分钟,你这么快就要过河拆桥吗?”

“当然不是。”

翻身打了场漂亮胜仗,沈君言心情无比美丽,左手伸出窗外打了个响指,车轮转动的那一刻,两个保镖同时松开对程嘉懿的钳制。

小县城的晚上连人都没几个,更别说会有车迎面开来。

马达一启动,一秒提速,像一阵风融进无声的夜里。

倒后镜中的人艰难爬起,往前踉跄了几步,站在空阔的路中,遗世独立般孤寂寥落。

很快,车子转过街角路灯,视野暗下来,镜子里的风景暂告一段落。

只是暂时。

黎溪收回目光,专心对付旁边的老狐狸:“现在肯告诉我你做过什么腌臜事了吗?”

“你也说是腌臜事了,我怎么可能当众说出来。”沈君言从容不迫,越过她扯出车壁上的安全带。

他将插板拉到锁扣前,迟迟不插进,柔软的织带紧紧横在她胸前,与黑夜同色的眼眸闪过狭促的光:“我们回家关上房门再说。”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安全带扣槽发出清脆上响声,囚笼正式上锁。

*

车子启动后,沈君言接了两通电话,都是对方在说,而他时不时应两句,但不是“嗯”就是“继续”,根本听不出在讨论什么问题。

终于,沈君言说出上车后最后的一段话:“我现在在回来的途中,有什么事一会儿当面跟我说。”

电话毫不犹豫挂断。

黎溪不想跟他有任何交流,无奈好奇心战胜一切,哪管她多不愿意面对沈君言,眼睛也忍不住瞟向旁边的人。

她自以为小得不行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一直在观察她的沈君言,他将手机扔到中央扶手上,伸手握住黎溪放在膝头的手,然而立刻就被甩开了。

早就预见这种结局的他笑出声,疲惫地叹了口气:“我这三天的睡眠时间加起来都没十个小时。”

“关我屁事。”

沈君言仿若未闻,继续说:“特别是今天,为了审刘北习,过去二十四小时里,我只休息了一个小时。”

他强硬地抽出黎溪夹在大腿间的手,五指插入她的指缝,逼她和自己十指紧扣。

“你和他在床上交颈缠绵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在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