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终于掩面哭了:“女儿从来不在乎什么官职,什么家世,女儿只是想……”
曾雪槐抬手止住了她,勉强笑了笑:“如此更好了。你要相信,为父给你安排的亲事,一定是最适合你的。”
贞娘怔怔地站了一会,抬起手背用力抹去腮边的泪痕,却出奇地镇定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定亲的日子,父亲已经看好了么?”
曾雪槐道:“已经翻过了黄历,过了端午,初六日就是好日子,想来对方家里也不会有异议。把你的亲事定下来;接下来五月十八,再给你妹妹定了,也算长幼有序。”
贞娘面无表情地听着,默然无语。
曾雪槐看着她,道:“让你母亲把你的嫁妆准备得丰厚些,到了婆家受委屈是肯定不会的,以后收收心,好好过日子吧。”
说着便站起身,在贞娘肩上轻轻拍了拍,重重地叹了口气,就出去了。
葛氏泪流满面,几番欲言又止,待曾雪槐一走,便上前拉住贞娘的手,哽咽道:“苦命的丫头……也都怪你自己你怎么不学学你大姐?怎么不学学你三姐?她们的好前程还不是靠的自己争气?她们若象你这样的脾气性情,能在宫里坐上妃位么?能顺顺利利地成为未来的国公夫人么?就偏偏你,你……你弄到这个地步,真是把你母亲那争强好胜的心都灰了……”
哭着,说着,捶打着,贞娘却始终站在那里没有言语。
葛氏有点担心起来,擦干眼泪,又忙忙地好言安慰她:“你放心,再怎么样,娘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下嫁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儿。你父亲现在是在气头上,咱们都别去招惹他,等今天晚上我会好好跟他谈一谈,让他把那主意打消,然后娘会设法带信给你大姐,请她求圣上亲自给你指一门好婚事,至少不会太逊于你二姐的,我儿别急……”贞娘寒着脸打断了她的话。
“别费事了。母亲刚说大姐三姐的前程都是靠自己争气……没错,女儿已经仔细想过了,靠谁都没用,就只能靠自己。父亲想让女儿嫁谁,就凭他去吧。母亲不用去求父亲。”继而便点头笑道:“五月初六?好,很好。”
葛氏吃惊地望着贞娘,想不透她怎么突然这样听话了。她若是哭闹不休反而还正常些;如此淡然,葛氏反倒觉得有些提心吊胆。因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骇然道:
“贞娘,你……你没事吧?你不会是想不开……”
贞娘冷笑道:“母亲以为我会想不开寻了短见?我没有那么傻,我死了都便宜谁去?”
葛氏越发说不出话来,只瞅着她发愣。
贞娘若无其事地呵呵笑道:“饿了两天好难受有什么好吃的快让她们端了来,我要大吃一顿”
葛氏见她忽然转了性情,也不知是吉是凶,怔怔地呆了半晌,只得说:“你两天没吃饭,现在不宜胡乱大吃特吃。我已让人炖了细粥在那里,配几个小菜,端了来你吃些罢了。”
……
清娘最近的心情倒是极为舒畅。
从正月里曾雪槐和慕容渊把她的亲事初步商定下来,她就觉得天特别蓝,花特别香,连三姨娘都比平时可爱了。
尽管三姨娘一看见她满脸是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嫁一个武夫能有什么好?常年要守在驻地,家都回不了几次;万一打起仗来,说不定连命都要赔进去,看你当上小寡妇还美不美了?再说他们慕容家现在穷得叮当乱响,你嫁过去准备喝西北风啊?你母亲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回报你母亲……”三姨娘咬牙切齿地瞪着清娘。
清娘一点都不生气,笑嘻嘻地说:“我就喜欢慕容公子纵马驰骋的飒爽英姿,比那些穷酸顺眼多了。况且父亲已经说了,已经奏请了朝廷,给慕容公子加官晋爵,难说他不会象他父亲那样,做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