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劝阻,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唯一有资格劝架的也就只剩一个李延了。只见他一手拉着念北,一手推着陈晖,早在那里累得满头大汗。偏贞娘把陈晖的鞭子也趁乱抢了下来,时不时地出些阴招,场面早已混乱不堪。
葛氏赶到近前,一眼先瞧见贞娘挥着鞭子在那里叫嚣,头发也乱了,发钗也掉了,样子简直是狼狈不堪。葛氏差点没昏过去。
她气得浑身直哆嗦,手指颤巍巍指着贞娘,结结巴巴地怒喝道:“你……你……不成体统你给我下去……下去……”
贞娘犹自不依,满口里叫道:“母亲没听见这个狂徒是怎样污辱父亲的奴才们不敢动手,没法子女儿只能亲自教训他一下了……”
葛氏急怒攻心,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那边陈晖也不服不忿地叫道:“我说错了么?你爷爷本来就是亡朝旧臣他亲手毒杀了你们前朝的皇帝又投靠了我朝,你父亲也是……”
猛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赵王妃扬起手来清清脆脆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了陈晖脸上。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连贞娘都吓住了,生生地住了嘴。
赵王妃煞白着脸回头向葛氏道:“曾夫人,是我教子无方,养出这等目无尊长的东西来对不住得很,我先带着这孽障回去了。”
曾氏本来又羞又怒,此时见赵王妃满面冰霜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忐忑,连忙道:“王妃言重了世子也是有口无心……”
话音未落,便听丫头们齐声道:“老爷来啦”
第六十三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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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曾雪槐规规矩矩地穿着朝服顶戴,大步流星从外面走到近前,尚离着丈许远,便遥遥向赵王妃拱手行礼,沉声道:
“都是在下和拙荆管教无方,纵容得犬子犬女无法无天,让世子殿下受惊了,请王妃降罪”
一边说,一边走上前,两眼直直地瞪着念北和贞娘,冷声斥道:“逆子逆女,还不快跪下向世子爷和王妃请罪”
贞娘不服,指着陈晖怒道:“父亲不知道,他刚才出言不逊污辱您来着他还把李三哥给我的猫也弄死了……世子又怎地,就能这样胡说八道,胡作非为么?我……”
话犹未完,只听“啪”的一声闷响,脸上也捱了曾雪槐一巴掌。
陈晖虽然之前也挨了赵王妃一巴掌,但赵王妃女流之辈,原本就不有什么力道;况且主要也是为了安抚葛氏,手上只使了五成力,是以听起来虽然清脆响亮,打在脸上却并不很疼。
而贞娘挨的这一巴掌就不同了,货真价实,势大力沉;曾雪槐又是习武之人,又满心气恼之下 ,这一掌下去,贞娘整个几乎飞了出去。她蹬蹬蹬倒退了十数步,后腰抵在一颗梅树上,才勉强站住脚,立刻捂住脸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贞娘从小到大虽也时常被曾雪槐训斥,可挨打还是头一回,况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别府女眷,十三岁的女儿家正是虚荣心无比膨胀之时,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痛倒还不如满心的羞臊更来得厉害。当下这一哭便哭得哽咽难言,直恨不得立时便死了才好。
念北虽素日看惯了父亲的不苟言笑,可眼下这样面沉似水,双眼圆睁象要吃人的样子还是头一回见,当时便吓得魂飞魄散,一步一步倒退着躲到贞娘旁边,也悄没声地蹲在了地上,耷拉着脑袋一声不敢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