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珍视他的宝贝女儿,阿离真的是嫁对人了。跟着这样的男人,阿离一生都会幸福的,比她娘强多了……
曾雪槐眼角有些湿润,心底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隐隐疼痛起来,因温声道:“行,只要你们开心高兴,都随你们。”
慕容俊显然松了口气,高兴地向曾雪槐深深地一揖到地:“小婿谢过岳父大人”
玉凤听完壁角,用手捂着嘴,高抬脚轻落步,又一溜烟地小跑着去报告阿离。
“姑爷说拜完堂就上船,不在这里洞房呢……”玉凤把听来的话一五一十学给阿离听:“姑爷说京里的总兵府各色都是齐全的,在自己家里洞房比较好,还说在别人家里洞房,怕姑娘第二天早上起来见了人不好意思……”
阿离的脸顿时飞上两团红云,红得能滴下血来,啐了玉凤一口,低骂道:“死丫头,满嘴里胡说八道的是什么,什么洞房……什么姑爷的……别乱叫,让人听见了还怎么见人……”
心里暗暗埋怨慕容俊,这样的话当着未来的岳父大人,也能说得出口?真好意思的男人家真是脸皮厚啊……
然而屋里的几个丫头都互相挤眉弄眼起来,故意咳嗽个一两声,或细细地叹口气,惹得阿离越发尴尬起来,连忙绷起脸高声道:“都伤风了吗?还不干活去呢”
……
三月二十,是慕容俊和阿离大婚的日子。
礼堂设在已经整修一新的总督府正堂,由新任总督亲自负责操办,倒也办得花团锦簇,热热闹闹的。
一大清早,慕容俊披红挂彩,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领着迎亲队伍亲往曾家的庄子上迎娶阿离。全幅的执事,仪仗,鼓乐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阿离穿着大红嫁衣,盘膝坐在床上,由喜娘为她梳头净面。
脸上细细的汗毛用细棉强绳绞得干干净净,越发显得皮肤白嫩莹洁,吹弹欲破。阿离手里拿着一面铜镜照着,镜中人眉眼盈盈,唇红齿白,她不知不觉倒滴下泪来。
她听见父亲在院子里大声地吩咐人做这样做那样,苍老的声音里竭力装出欢愉,心中的伤感越发满溢出来。
喜娘拿着梳子细细梳理着她乌黑油亮的长发,嘴里念念有词地唱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举案齐眉……”
远远地听到一阵鼓乐之声传来,立刻便听见院子里的父亲紧张地大声吩咐小子们:“来了来了,快,鞭炮放起来”
念北和庸儿脆生生地应着,立刻便带着人冲了出去;紧接着雅娘和贞娘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团。
“姐姐,吃汤团……”雅娘一眼看见阿离已经打扮好了,一身红通通地坐在床上,眼泪就掉了下来,用手抹着眼睛笑道:“姐姐真好看……”
院子外头鼓乐喧天,鞭炮声震天价响,一片欢声笑语如潮水般涌来。曾雪槐推开房门,温和地看着阿离,强自镇定地笑道:“闺女,上盖头吧,姑爷来接你啦。”
阿离看着老父微微佝偻的腰背,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双膝跪倒,伏地向父亲叩了三个头,泣不成声道:“女儿走了,您老人家……多多保重……”
贞娘,雅娘,刚扶正的五姨娘,和二姨娘忍不住全掩住嘴闷声哭起来,反倒是曾雪槐强忍着一滴眼泪没掉,自始至终温和地笑着,轻轻拍着阿离的背,柔声道:“好啦,好孩子快别哭了,把脸上的粉都哭花了就不好看啦。”
阿离站起身,又和贞娘雅娘抱头哭了一场,方慢慢止住悲声,又嘱咐了姐妹弟弟们好些话,这才狠下心肠,顶上盖头,由姐妹们搀扶着走出房门。
花轿早已在院门外等候多时,蒙着大红盖头,阿离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然而不用看,她也能立刻感觉到慕容俊的目光远远地越过众人,温柔如水地投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