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3)

她无情无绪地坐在妆台旁,将金珠头面钗环一一摘了下来,悉悉索索地上了床,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被子里。身边的人离自己足有二尺远,背对着自己沉沉睡着,她不好意思叫他,只能两眼望着床帐顶子,委屈地几乎要哭了出来。

日思夜盼,和李三哥终于在一起了,却没有温柔缱绻,没有两情相悦,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难道这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么?

第二日起来,李延却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照样和她含笑打招呼,说些云淡风轻的话,一如往昔。

他待她没有丝毫两样,客气,温雅,笑容可掬,可贞娘的心却一分分沉了下去。他们明明是夫妻了不是么?他难道不应该对她更……亲昵一些吗?可她分明感觉到,他们两个之间,似有一堵透明的墙横亘在那里。隔着那墙,她能望着他,却无法近身。

接下来的夜晚,李延依然故我,白天和她说说笑笑,一到了卧房里便没了话,脱衣上床,独自靠墙而眠。好几次,贞娘冲动得想去把他摇醒,却终究拉不下面子。再怎么说,她也是尊贵的曾氏嫡女,那种丢人掉价的事做过一次还不够吗?

她一度猜测过是否夫妻间也就是这样了?可是临上轿时母亲附耳嘱咐过的那些话,分明向她描述了一个温柔旖旎的场景,夫妻间还会行一件隐秘暧昧之事……可为什么她和李延这对夫妻间却什么事都没有?

贞娘心中的困惑和抑郁与日俱增,却只是说不出口。李家的大少爷有两名姬妾,最是年轻活泼风流俊俏的人物,侍奉得大少奶奶又好,在府中颇有些脸面,有时说话不防头,会露出一句半句的闺阁秘辛。避着李家几位未出阁的姑娘,她们这几位少奶奶倒也不会太过忸怩,有时啐一口脸一红也就罢了。

贞娘却听得纳闷,爱听却又不好意思听。细细思量之下,越发感觉到自己的这桩亲事和别人的有些不同;自己的夫君和别人的夫君相比更有些异样。

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贞娘渐渐觉得有些恐慌起来。

李家的四少奶奶比贞娘晚进门三个月,嫁过来的第二个月就有了。贞娘看她每天吐得一塌糊涂,李夫人更是如临大敌般请了大夫一天三遍地去请诊安胎,心里酸溜溜地很不是滋味。

她暗暗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开始焦虑起来――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大概不能怀上孩子吧?能么?

七月底,冰娘便随嘉国公家前来迎亲的船队北上进京完婚了,十里红妆,风光无两。

她临走前将桔香浮萍等葛氏的几个丫头嫁的嫁,送出的送出都打发了,而将自己的另两个大丫头青玉和青篱留给了葛氏,自己带着新选上来的四名丫头上了船。

姐妹们一直送到二门上,冰娘回过头来独拉住阿离的手,悄悄地含泪道:“六妹,我走之后,家里的事你要帮着母亲多出出主意你放心,以后母亲绝不会再有为难的地方……”

阿离没说话,垂了眼帘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清娘自从腿跛了以后,便似换了一个人一般,日日不是在房中读书,便是到园中随意走走,只是人已变得沉默寡言,再不似曾经那般明眸善睐,谈笑风生了。她已禀明了曾雪槐,这一生只想在家中清修,与经卷木鱼为伍,再不要为她张罗亲事了。

曾雪槐沉默不语,暂时依了她。

秋八月,秋闱开始。品南中出本省乡试第七名举人。同月,葛氏的侄女弄玉千里迢迢从辽东被接进了总督府。

接她来,明着的原因是葛氏说自己离开父母兄长多年,心中实在想念。但一府主母又没法子抛家舍业回家去省亲,故而将三哥的小女儿接来住一阵子,听她讲讲家中的琐事,也算慰藉了。

她在家书中已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她的父亲和哥哥欣然同意,只有弄玉一人还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