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两句吧,妹妹难得来一趟,偏又撞见你这督学官。”

祁怀璟一笑,就着她的手咬进口中。

“罢了,督学官吃人嘴软,还是写了这张就先歇歇罢。”

幼兰这才笑了起来了。

沈棠写罢字,净了手,留下幼兰一起用过中饭,命人好生带着送回北小院去,直送到门口,才转身回来。

她见祁怀璟盘腿坐在炕榻上喝茶,身上的锦袍却没脱,知道他下午还要出门。

“这么冷的大风天,你下次就在外边用中饭吧,来回路上都冷。”

祁怀璟伸出手,扯着她坐在自己身边。

“我就不。”

沈棠挨着他坐下,笑着推了推他的手。

“风大,着凉还是小事,若真惊了马,摔着碰着,太太可要心疼死了。”

祁怀璟半笑不笑的,“光是太太心疼儿子,你就不心疼心疼自家汉子?”

沈棠轻呸了他一口,笑嗔道:“你摔一个试试,就知道我心不心疼了。”

祁怀璟一把揽住她的腰。

“好会张致的小蹄子,怎么这么会惹人恼?快说句好听的来,要不今儿罚你写一筐子大字!”

“我也就不!”

两人笑着玩闹了一会儿,祁怀璟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起了身。

“你在家顽吧,我得走了。今儿尽量早些回家,你等我一起用晚饭。”

沈棠轻叹一声,“那你路上小心,早些晚些都无妨,我等你便是。”

祁怀璟一边穿靴子,一边点头应了。

沈棠取了斗篷,帮他系上,又道:“不如别骑马了,坐马车吧?虽然走得慢些,可车里暖和,又不怕风,让立冬驾车,他稳当些。”

祁怀璟顺手搂人在怀里,笑道:“你也这般啰嗦了,平日里还说我聒噪。”

沈棠索性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间,声音也闷闷的。

“是啊,我也越来越啰嗦聒噪了,因为我……”

沈棠对着他的心口,小小声说了一句。

“……真的会心疼自家汉子。”

祁怀璟洋洋一笑,在她耳侧低语。

“放心,你家汉子知道有你心疼,必然好端端地早些回家。”

沈棠含笑帮他理好了衣服,送他出门时,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给立冬捎句话,让他晚间过来一趟。那日他家娘子给我送了礼,我准备了回礼,让他捎带回去。”

祁怀璟眯起了眼睛,嫌弃地啧啧摇头。

“什么礼!也值得正经回?你把院子里刮下来的树枝,送给他扛回去就是了。”

沈棠笑着拍了他一下。

“你懂什么!”

祁怀璟不置可否,又回头亲了她一口,笑着走了。

后半晌,风小了一些,立冬还没过来,冯溪倒是来了。

沈棠正在榻上描花样子,见丫鬟领着她进来,倒是讶异。

“诶,冯溪,你怎么亲自来了?”

冯溪在外边跑了大半天,刚一进这屋子,只觉得温暖如春,还没说话,倒是连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好香的屋子!”

沈棠忙让丫鬟拿了一沓子细纸给她擤鼻子用,又命倒了热茶来。

“屋里倒没用香,大约是那盆兰花,昨儿刚开了。我想着你挺忙,只说让立冬帮我把东西捎回去,不想你过来了。”

冯溪在她对面安生坐好,小口小口地啜着热茶。

“也巧,我正在附近巷子里给人诊病,立冬从路上过,瞧见了路边的阿灰就是我家的毛驴,停了车过去找我说话。我刚忙完,本就打算回家了,闲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