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见他当真要脱衣服,羞得语无伦次,见他笑得畅快,随手扬起一把洗澡水,不客气地往他身上泼,登时湿了一大片。
祁怀璟被她泼了一脸一身的水,依旧大笑开怀。
眼看沈棠一时间不知道是起是留,左右为难,他笑意稍止,随手擦了下脸上的水珠,捧着她的脸儿,径自就亲了下去。
沈棠在水中生生被人拉起来,仰头承受着他越来越深的吻,一时有些站不住,祁怀璟索性搂住她湿漉漉的腰肢,撑住她不倒下去。
良久,这人终于松开了手。
沈棠马上跌回到浴桶中,大口大口喘气,再不松手,她就快被这人亲死了。
那条沐巾在水里飘飘摇摇,也早就遮不住什么了,沈棠也没了遮掩的心思,一时使性子,把沐巾往水里一丢,大大方方露出来。
“你要是想看,就看吧。呐,看吧看吧。”
昨晚……哪儿处没被他看过,有什么好怕的!
满是春光,四目相对,两人忽然都有些……忍俊不禁。
趁他笑得抬不起腰,沈棠一扭身,从水里迈腿起来,另拿了一条新棉巾遮住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谁说只有一条,今儿丫鬟们准备了一摞呢!
“哼,你要洗就洗吧,还啃人,不知羞!三表哥,你怕是野猪精转世呢!”
那人笑得惬意,当真不知羞,又开始解衣服。
“有你这般美貌的娘子,我这野猪精回了自家洞府,自然忍不住要先啃一啃。”
沈棠连忙抬腿往外走。
“那你就好生洗洗吧,我可恕不奉陪了,猪精兄!”
眼见祁怀璟被自己逗笑了,又要过来玩闹,沈棠连衣服也顾不得拿,裹着沐巾就出去了。
祁怀璟见她落荒而逃,又自顾自笑了一会儿,方才继续解衣服洗澡。
等他洗了澡出来,白露拿来了梧桐苑的大账本,交给沈棠保管。
沈棠翻了翻厚厚的账本,着实有点头疼。
“那个,夫君,其实有件事,我……”
“嗯?”
“我……我不太会算账,不过我可以学。”
沈棠文墨俱佳,看书时一目数行,算数却慢,记个小账没问题,实在看不懂那密密麻麻的大账本。
沈家爹爹是个死板的读书人,娶了不识字的原配夫人,也打算让女儿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规训,原本都不想教她识字。
祁夫人虽然是商户家的千金,却很少教沈棠管家理账,一来她是继母,若整日拉着原配留下的女儿帮忙管家,只怕人说她苛待刻薄。
二来嘛……大约也有些嫌麻烦。
祁怀璟看出了她的忐忑,笑着抚了抚她的肩。
“没事,你过过眼就行,学它做什么,家里又不缺账房先生。”
他早就知道,沈棠从来都不是祁家三奶奶的绝佳人选。
她这样温柔端庄的官家小姐,若是做个斯文读书人的娘子,一定能落个贤良温顺的好名声,过上赌书泼茶的好日子。
可祁家是几辈子的商户,家里家外明争暗斗,乱纷纷如蜂酿蜜,急攘攘如蝇争血。
她太良善,太规矩,太雌伏,少些防人之心,更不肯轻易害人,挡不住那些虎狼心肠的人。
那又如何?
算账,管家,心狠手辣,她不会便罢了。
他会就行。
他娶了她,就要赔给她一辈子的好日子。
沈棠尚不知道他这番心思,瞧着账本出了一会儿神,也没说什么,好生收了起来。
太阳落山以后,热气才消散了些,风中带了些凉意。
晨昏定省。
晚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