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也少有你这样的娘子……一点点的甜头,就这般心满意足。”

沈棠搁下果子,聊起往昔的心事。

“小时候,我可不是容易知足的人。当时,家里就一个孩子,没人陪我,就一个人在院子里玩,看着天,看着云,总是会想,若娘亲没走……我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祁怀璟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大约……不会嫁给我了。”

沈棠一笑,“再后来,家里添了弟妹。我又在想,若我是沈棣,生为男儿身,或者沈梨,是家里最得宠的小女儿,又会怎么样呢……想来想去,我想通了。去日不可追,未日不可测,与其满心怨怼,或是满心向往,不如珍重此生此世,此时此刻。就像当下,明月在天,清风满怀,你我并肩闲坐,便胜过世间万千了。”

她望着夜空,长舒了一口气,又转向他。

“你呢?表哥,你小时候会有心事吗?”

祁怀璟想了想在越家度过的少年时光。

“我啊,说来也怪,明明什么都不缺,却总有些说不出的烦恼。总觉得我娘太烦,老爷子太倔,身边的玩伴……总也合不来,太恼人了些!尤其是,我娘早早就告诉我,等我长大就要娶越凌舒,和她过上一辈子!苍天啊棠棠,你能想到,我当年有多苦恼吗……”

礼尚往来,沈棠也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后来,我回了广陵,也觉得不大开心,觉得广陵比不上京城,祁家,也不如越家……直到一日,我在家里见到一位眼生的妹妹,瞧着她也没多大,却赢了我的棋,我有些不服气,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沾着茶水,在棋盘上写了两个字,还写得歪歪扭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