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找我有事啊?”
闻声回头,越凌舒笑靥如花,明眸有光,似乎是掩不住的女儿家心思。
“表哥,往年祖父的寿诞,我们兄妹总要放花灯祈福,祝他老人家康健长寿。今年哥哥不在家,只剩下你我,自然也不能忘了。”
祁怀璟似笑非笑,“好啊!”
越凌舒递来一盏花灯,祁怀璟没接,反而一抬腿,踏在水榭栏杆上,不光踩断了花灯的长杆,也把她堵在了水榭的角落里。
表妹见他离得这么近,微微侧了头,粉面含羞。
“表哥,你这是……”
祁怀璟瞧着眼前含羞带怯的姑娘,语气很是清淡。
“表妹,论起来,我认识你,比认识沈棠还早些。”
表妹微微抬起桃花眼,看着他俊秀的脸,害羞地点点头。
“当然,我们自幼一起长大,若论情意……”
“提起幼年时,我倒是想起来不少事儿。不如,咱们一起回忆下?”
没等表妹答话,祁怀璟捡起那盏断了杆子的花灯,单手举在掌上,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你八岁那年,有位表婶的小妹妹来家小住,大家都喜欢那小妹妹。可没两天,你就说自己丢了一副金镯,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就在表妹丫鬟的包袱里找到了。那小丫鬟被打了个半死,小妹妹也被罚一天不准吃饭。”
表妹脸色一变,带着微微的错愕。
“哦?这么久的事儿,谁还记得清楚,你可不能……”
花灯中的烛火歪掉,点燃了灯的纸皮,祁怀璟看着掌心燃烧的灯火,依旧慢条斯理,语气清淡。
“十二岁那年,你邀了闺中好友来家赏花,那姑娘做了一首诗,众人夸赞不已,可花园里的赏花宴到了一半,她突然当众上吐下泻……那姑娘觉得丢人,此后也没来过越家。”
表妹脸色惨白,笑意凝结在脸上。
“她自己吃错了东西,哪怕丢了再大的人,又与我何干!”
花灯越燃越烈,火光映着祁怀璟的眼睛,唇边荡漾着微笑。
“呵,还有一年,你和隔壁家的陈小姐在郊外放风筝,她的风筝又大又好,可半道上,莫名其妙摔下了高台,当场腿骨断裂,半年都没下床。”
“那是她不小心滑了脚!在场那么多人,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祁怀璟轻声笑了一下,随手把即将燃到手心的花灯掷在湖上,转过身来,脸上依旧笑意吟吟,语气却冷若冰霜。
“凭什么?你我兄妹,谁不知道谁啊?嗯?就你这点儿花招,我从小就看得够够的!你以为你在跟谁装呢?别他娘的演戏了!”
祁怀璟忽然走近了些,上下打量她一眼,声音却低了下来。
“我还听说,你非我不嫁,连兼祧的主意都能想出来?好啊,好!我来问问你,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拿我当垫脚石,把众人的头都踩下去?我说表妹啊……别他娘的在我这儿做春秋大梦!”
表妹没想到他把自己的心思看得这么清楚,忍不住后退一步。
祁怀璟的眼神像冷若凝霜的月色,低了头,自顾自整理被风吹乱的衣袖。
“好在啊,我已娶妻,你也要定亲了。表妹,实话告诉你,我虽看不上你这号人,可为了老爷子,也不想为了这点子腌臜事和你撕破脸,好自为之吧。”
他转身想走,越凌舒忽然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拔高了音调。
“祁怀璟,你……你给我站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开口时,便不再娇滴滴的小儿女腔调了。
“表哥,你自诩是聪明人。若果真不蠢,你为什么不选我!我比她聪明,比她能干,我比她还早认识你,更也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