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鹗接连开枪,直到弹匣内的子弹全部打光,他还是不死心地对着安择机械地扣动扳机。

子弹擦过安择的头顶、耳侧、脖颈,精准的击中他身后的枪靶。

比起司鹗稳定的枪法,雇员们反而对安择另眼相看,就连接受过训练的人也没办法像他这样不惧枪口,像活靶子似的站得纹丝不动。

后来在这里训练的雇员默认一条潜规则,实战训练中必须是真人扮演人质挡在枪靶前,队友需要保证人质安全避免误伤的情况下射击枪靶。

司鹗冷哼一声,把枪扔给老狼,转身离开。

老狼回神,喊了一嗓子,“都看什么看!开始训练!成绩不合格就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安择一双黑眸凝着司鹗的背影,眸底掀起狂风巨浪,在强烈的耳鸣下整个人陷入死寂,只觉得那几枪好像全部都打在自己的胸膛,震得五内俱崩,血肉模糊。

司鹗开枪时目中坚定的杀意,那种恨不得弄死自己的眼神,安择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为什么每一个与自己亲密的人都想要自己去死,司鹗是,母亲也是……

是不是自己生下来就是有罪,是不是所有人都没办法接受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自己错了……

安择微微佝偻起腰,手掌紧抓着胸前的衣襟痛得无法呼吸。

这段时间司鹗忙得脚打后脑勺,处理集团的公事,发展雇佣兵公司的业务,还要应付和楼栢的官司。

司鹗还没有自己能完全信任的律师团队,而且他发现安择和A城业界知名的几大律所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也是为什么他能买通妈妈的医嘱律师,甚至安排到国外律所工作。

难道真的要让安择解决楼栢的官司?

司鹗怕自己被他吸干了血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最近压力很大,唯一能放松的事情就是回到自己亲手创办的雇佣兵公司,陪着雇员们训练当做娱乐活动。

司鹗走进训练基地,四周安静得过分,连声枪响都听不到,司鹗纳闷,大白天的不训练难道在集体偷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