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鹗毫无反应,安择的手掌抚上他的脖颈有些发烫,掌心捧着他酡红的脸颊,“小鸟,醒醒?”

司鹗敛着眸子微微睁开一道缝,眼前迷离模糊,瞧着熟悉的身影,神志不清地挥起拳头,“滚开!”

“你们都他妈的坑我!”他嘴里嘟囔着醉话,“操!”

安择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温柔地劝道:“别坐在地板上了,当心着凉。”

他揽着司鹗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司鹗烂醉如泥,身体的重量结结实实压在安择的肩上,双腿晃荡地站不稳。

安择小心地扶着司鹗躺在沙发上,这么一折腾司鹗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趴在沙发边想要呕吐,安择手疾眼快地把纸篓拉过来,司鹗什么东西都没吃,吐出来得都是殷红的酒水。

安择一下下轻轻地顺着他的背,瞧着他难受的样子,端起茶几上的温水喂到司鹗唇边让他漱口。

“嗯……”司鹗平躺在沙发上,合着眸子昏睡过去。

安择从洗手间取出温热的毛巾,仔细地擦掉司鹗额头的汗珠,帮他脱掉西装,解开衬衫的纽扣,拿着毛巾一下下轻柔地抚过他的脖颈。

秘书推开门想看司董和安总到底有没有打起来,正瞧见安择动手解着司鹗的裤带,“啊!”她吓了一跳,赶快用手蒙住眼睛,“安总,我什么都没看到!”

安择笑了,“你去董事长的休息室取床被子出来吧。”

秘书松了口气,“是。”

安择耐心地给司鹗盖上被子,塞好被角,目光灼灼地凝着他的睡颜。

他拾起被司鹗扔在地板上的合同,坐在地毯上认真地翻看,神色渐渐凝重,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曾经草拟的文件,居然是算计到自己喜欢的人身上。

司毅抛弃了安启,自己发了疯地想要报复司毅,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上司鹗,这是不是因果报应?

安择的指腹摩挲着司鹗签下的字迹,抬起头,瞧着司鹗睡得很不安稳,眉心紧紧地拧成疙瘩。

安择伸出指尖慢慢抚平司鹗眉间的褶皱,俯身浅浅地吻在他的眉间。

第二天,司鹗睡醒时,脑袋疼得像是要裂开,“嗯……”他皱着眉,疼得闷哼一声,微微睁开眸子那张熟悉的清秀的面庞趴在自己身旁,近在咫尺。

司鹗顿时睡意全无,猛禽猎食般朝安择扑过去,有力的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摁在地板上,目眦欲裂地咆哮:“你他妈的还敢来!”

“呃……”安择惊醒,瞪大双眼恐慌地盯着盛怒的男人,可怕的回忆重现,那是儿时的某个深夜母亲掐着熟睡的自己,想要杀死自己,与此情此景如出一辙。

幸好,现在天亮了。

他说不出话,脸色瞬间憋得通红,紧紧抓着司鹗的手腕。

司鹗急红了眼,恨不得活生生地掐死他,掐断他的骨头。

安择脖颈缝合的伤口撕裂,鲜红的血渗透纱布,司鹗的指尖沾到温热的血,他怔怔地盯着安择垂死挣扎的样子,发热的大脑清醒下来,自己已经被坑掉数千亿的资产,难道还要背条人命,楼栢又会怎样落井下石?

会不会利用自己伤人和董事勾结彻底将自己踢出董事会,否则安择为什么会来?

他缓缓松开手,不能再上当了。

“咳咳……”安择撑在地毯上,咳得撕心裂肺,牵扯着脖颈的伤口疼得五官扭曲,生理泪水在眼眶打转,他抬起头望着司鹗,“我……咳……不是我……”

“楼栢做的事,我不知道……”

團Ζī

“咳咳咳……”

司鹗揪着他的衣领,拳头攥得吱嘎作响,“你敢说这不是你出的主意?”

安择心虚地垂下头,司鹗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真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