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择拿出一本词典，仔细地找到页码翻开，才看到被挖开的书页里藏着一块U盘。

司鹗沉着脸，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做事这么缜密。

安择把U盘插在笔记本上，眼神深深凝视着司鹗，摁下播放键：“小鸟……”

女人温柔的嗓音传来，母亲灿烂的笑容出现在眼前，司鹗怔住，心脏像是瞬间被温暖包裹，录影中母亲站在病房的窗前，浑身上下都镀着耀眼的光。

“小鸟，你在训练吗？”

女人收起平日里叱咤商海的锋芒，只剩下对待爱子的柔情：“妈妈生病了，不敢告诉你，万一你在战场上分神，是要出大事的。妈妈不怕生病，只怕你会担心。”

她笑了，“所以妈妈会把剩下的时间记录下来，无论未来会如何，妈妈一定都会陪伴着你。”

司鹗眸色动容，手掌触碰屏幕，好像就能抚摸到母亲的温度。

突然电脑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楼总。”

司鹗错愕地瞪大双眼，女人迫不及待地介绍起来：“小鸟，给你看看我刚认识的小帅哥。”

她拿着摄像机对准走进病房的男人，安择微笑，面对镜头抬起手打着招呼。

司鹗的神色僵在脸上，攥着拳头整条手臂都因愤怒而发抖。

安择站在一旁开口说：“有一次司毅带我到医院看望楼总，从那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去见她。”

他愧疚地垂下头：“我当初确实想从她开始下手……”

“我操你妈！”司鹗一把攥住安择的衣领压着他抵在墙上。

“呃……”安择五官扭曲，断裂的肋骨疼得他佝偻起腰。

他喘着粗气，“可是她和我说了好多你的事，我很好奇……”

“我没有对楼总做过什么。”他抬起头，可怜地望着司鹗，“司鹗，你有一个好妈妈。”

“我不信！”司鹗的拳头砸在安择折断的肋骨上，“我不信！”

“啊！”安择疼得声嘶力竭，喉咙里尝到一丝腥甜。

司鹗怒目圆睁，朝着安择的脸举起拳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踉跄地后退一步，旋即如同一棵被伐倒的大树栽在地板上。

安择错愕地盯着他，抬起头瞧见母亲站在门外，她眼神凶狠，咒骂道：“他姓司？”

“是司毅的儿子？”

安择瞧着司鹗神志不清的样子，着急地问：“妈！你做了什么！”

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吼：“怪不得我刚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心里发凉！”

“这就是感应！因为司毅！”

“他还不肯放过我！”

安择知道妈妈又发病，瞅着她手里的料理刀，慌张地跑过去，“妈！你要我说过多少遍？司毅根本不认识你！”

啪！女人一巴掌扇在安择的脸上，尖利的指甲划出一道血痕，“是你爸爸和司毅要害我！”

“他死了还阴魂不散！还想来害我！那谁都别想好过！”

司鹗用力摇头，强烈的睡意使浑身都提不起力气，耳边是嘈杂的争执声，强大的自制力逼迫自己打起精神，不能在这个时候昏睡过去。

安择想夺走女人手里的刀，她激动地攥着刀乱砍，“啊！”锋利的刀刃划破安择的掌心，鲜血滴在地板上。

女人陷入疯狂，“就是你拦着我！挡我的路！”

“你也该死！”

“你为什么不和安启一起去死！”

安择握着淌血的手掌，本就虚弱更加雪上加霜，哀求着：“妈，安启死了，司毅他也死了，我已经报复他们了，你好起来吧？”

“好吗？”

女人盯着司鹗大叫：“他也该死！等他死了！我就好了！什么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