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先生病了,请你马上回来。”
司鹗顿时睁开厉眸,瞬间清醒过来。
他套上衣服起身离开,躺在旁边的女人被吵醒,“你去哪?”
回应她的是重重合上的房门。
司鹗赶到医院时,安择正在和医生谈话,司鹗过去揪着安择的衣领把他抵在墙上,逼问道:“怎么回事?”
安择攥住他的手腕,医生也劝说着:“司少,请你理智一点。”
司鹗咬牙切齿地盯着男人,松开钳制他的手掌,“说。”
安择平静地开口:“你和司先生争吵后的第二天早上,司先生突发心脏疾病,我和管家及时把他送到医院,现在司先生还在昏迷。”
司鹗脸色难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安择扶了扶镜框,直视着司鹗狠厉的眼睛,“司先生还有意识的时候说过不想见你。”
司鹗的手掌用力地攥紧,指甲陷入皮肉。
安择和医生走到会议室沟通。
司鹗挥拳重重地砸在墙壁上,骨节渗出血渍,他隔着窗,双眼狰狞出血丝逼视着躺在病床上的老男人。
自己和他从来都没有过父慈子孝的时刻,在司鹗的记忆里,充斥着男人的怒骂和责备,甚至是殴打,“一个男孩哭什么哭!滚开!”
“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
“只会交些狐朋狗友,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垃圾!”
自己也努力过,可无论做什么,都没办法讨好他。
后来父亲决定送自己去国外当兵,那晚司鹗第一次看到妈妈哭,强势的女人唯一的一次向男人低头,父亲无动于衷。
司鹗越来越恨他。
耳边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司鹗回过神,安择走进病房,认真地观察医疗仪器的数值,他看向司鹗垂着头坐在病床边,轻声问:“今晚回家住吗?”
司鹗盯着他,眼神满是莫名其妙,那是自己的家,他凭什么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
“我只是想如果司先生清醒后,你能和他好好相处。”安择浅笑,“也能和我好好相处,我不想为难,成为你们两人之间战争的导火索。”
“我希望你能看开一点,就算不是我站在他身边,也会有下一个,对吗?”
司鹗怒视着他,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精明。
晚上,司鹗回到家,他在母亲的房间坐了很久,葬礼后,自己还没来及整理母亲的遗物。
窗外翻滚着闷雷,躺在床上的男人睡颜很不安稳,断眉紧紧地拧着,额头布满汗珠。
一道闪电划过劈开夜空,轰隆隆的闷雷炸响,司鹗猛地惊醒,本能地翻身下床掩护住自己的身体。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皮,盯着眼前柔软的床单,干净的地板映出自己的倒影,“操……”司鹗平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
司鹗走出房门,喉咙干燥地想要倒杯水,他看见安择修长的身影穿着睡袍站在走廊,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他没有戴眼镜,那双眸子格外明亮清澈,更显得少年气。
安择走到司鹗面前,“我从书房出来听到你的房间里的动静,是战后心理综合征吗?”
“喝了吧,会睡得好一点?”
司鹗愣住,不解地盯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讨好自己,难道真是想和自己和睦相处?为了自己的父亲?
司鹗敛起眸子,接住安择递过来的牛奶杯,温热的杯子暖化冰凉的手掌。
安择从他的身边经过,司鹗闻到淡淡的冷香,盯着男人走进房门。
司鹗回到房间,盯着手中的牛奶杯放在床头,他给白劭轩打了个电话。
对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