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翠竹忙搬了几个圆凳过来,那平哥儿大概是素日里在贞娘这里随便惯了的,直接就往贞娘的床上坐去,琴姨娘一下没拉住他,顿时脸色苍白了起来。
那平哥儿已经往脚踏上走了去,一屁股坐在贞娘的脚边,“母亲,姨娘说您肚子里有了小弟弟了,是吗?他在哪?”
贞娘面上再没有了那日对平哥儿的慈爱的脸色,微微有些尴尬,给翠竹递了个眼色,翠竹连忙上前将平哥儿拉了开来,“大少爷,您可千万要当心点,夫人这才上身的,可别叫您给不小心碰着撞着的,到时候,咱们谁也担不起这个罪呢。”
翠竹也是个嘴皮子伶俐的丫头,这话虽然是对平哥儿说的,却是说给琴姨娘听的,琴姨娘忙上前去将平哥儿拉了回来,随手就给了平哥儿屁股上一巴掌。
那平哥儿就不干了,他也不明白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对自己总是笑眯眯的母亲,怎么今日对他一脸的不耐,而恨不得将自己含在嘴里的姨娘怎么舍得打自己呢,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贞娘这下眉头也皱了,训斥琴姨娘道,“你这是作什么呢,平哥儿不对,自有我会教他的,你怎么还动上手了?”
这话对姨娘来说是很重的,就是摆明了说姨娘是下人,再怎么样,也没有动手打主子的权力,尽管着主子是自己生的,要打要罚也只能由主母来决定的。九娘子朝琴姨娘看去,果然,琴姨娘的脸立刻由白转红,脸上都能滴下血来了,低声道,“奴婢逾矩了,请夫人责罚。”
一旁的平哥儿还在大哭着,眼泪鼻涕的流了满脸,贞娘不耐烦地说道,“翠竹,你将大少爷带出去玩会,我还有话要说呢,吵得我头都疼了。”
翠竹应了,忙和另一个小丫头一起拿了糖哄了平哥儿出去了。
贞娘这才说道,“这么一乱,我都忘了我要跟你们说什么了。”支着头,想了想才说道,“哦,是这么几桩子事情,第一呢,我有了身孕,自然是不方便服侍侯爷的,那咱们侍寝的日子我再排了下,每个月初一到初五,侯爷就歇在我这里,初六到初十歇在谨妹妹那里,十五到二十,在琴姨娘那,二十五到三十在燕姨娘那,其余的日子就看侯爷自己的了,他想歇在哪就哪吧,你们看,这样安排可还妥当?”
九娘子面无表情,“谨娘一切听从姐姐安排。”
贞娘点点头,就听得旁边燕姨娘低声鄙夷地说了声“马屁精”,贞娘便问道,“燕姨娘,你可是有什么意见?”
燕姨娘鳖嘴道,“奴婢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谁还敢不听您的不成?”
贞娘笑道,“既如此,你就安分点吧,怎么这么多话呢。”
燕姨娘果然安静了会,不再说话,心里却是恨得不得了,想着用个什么办法叫这姐妹俩掐起来才好呢。
贞娘又问琴姨娘,“你呢?”
琴姨娘忙不迭地摇头,“奴婢蠢笨,总惹侯爷生气,奴婢想请夫人,少给奴婢安排几天,省得侯爷不高兴,不若将奴婢的几天给谨姐姐好了,她到底是新人,才进门,侯爷也高兴不是。”
九娘子朝琴姨娘看去,琴姨娘一脸惶恐和老实的样子,禁不住有点怀疑,这琴姨娘到底是真傻还是心机太深,这样的话说出来,只能惹贞娘对自己更加的心怀芥蒂了,虽然怀疑,但到底是觉得不大可能,琴姨娘如果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会至今还如此可怜。
果然,贞娘听了这话,有点不高兴了,“咱们姐妹都是服侍侯爷的,什么先来后来也都是一样,我也不偏疼我这妹子,就这样安排吧。”
几人应了,贞娘又说道,“第二呢,便是侯爷昨儿个吩咐的,叫我给谨妹妹那里添些个下人,说谨妹妹那人手不够使唤的,我便想着,也不能只给谨妹妹添人,就不管琴姨娘和燕姨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