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惊讶地问道,“风清不是说老爷今儿歇在三姨娘那了吗?怎么还……”
大太太将手伸直了凑到灯下,眯着眼睛满意地看着那蓝宝石的戒面,笑道,“女人呢,不是只有靠美色才能留住男人的,你瞧着吧,老爷今儿一定会过来的。”说罢,便起身去换寝衣了。
顾妈妈半信半疑地出了正房,叮嘱守门的婆子先别锁门,醒着点听着门,自己回了正房,在炭盆上烘热了手,这才走到屏风后边替大太太换了身大红的绣小朵金丝木香菊的柔纱寝衣,外边披了件丹凤朝阳的织锦厚披风,大太太又抓了把甜腻的百合香饼放在了床边的鎏金百合镂空香炉里,看着春露端了泡好的蜜汁柚子茶上来,这才让顾妈妈和春露都退了下去。
二人退了出去,大太太就上了床,将深红的锦被搭在身上,自己却斜靠在大红的迎枕上,假寐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大老爷就冒着寒气脚步匆匆地来到了春熹堂,守门的婆子听着声音开了们,大老爷快步走入正房,还没歇下的春露忙上来替大老爷解了外边的大氅,大老爷问道,“太太歇下了吗?”
春露摇摇头,轻声回道,“太太在里边候着呢。”
大老爷点点头,在外间的炭盆前烘热了手,等身上的寒气消散了,才掀了帘子进到了里间。
进了里间,就看到大太太斜靠在床边的样子,大太太今年也才三十五六,因为保养得好,皮肤还是很细白紧致的,加上身子丰腴,在这被大太太特意制造的旖旎的气氛之中,倒显出与三姨娘的娇媚不同的情致来。
大老爷轻手轻脚地上前,极其温柔地拍了拍大太太的脸,“怡真,你睡着了吗?”
大太太悠悠醒转,“老爷,您怎么来了,不是说到了杏芳那去了吗?”
大太太掀了被子要下床来,被大老爷止住了,“快别下来了,看把你冻着,”说罢自己脱了鞋子,除了外衣,挤着大太太的身侧也爬上了床,大太太一边往里挪着身子,一边嗔道,“老爷,您这是干什么呢,叫下人们看见笑话……”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大老爷堵在了嘴里,二人纠缠着缠绵了许久,大太太才面色红润地唤了春露打热水进来,服侍着大老爷净了身子,大老爷这才靠在迎枕上,笑着问道,“怡真,你替小七小八相看的两门亲事……”
大太太还不等大老爷将话说完,先兀自红了眼圈,说道,“老爷,妾身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呢,现在老爷既是知道了,若是不满,觉得妾身擅自做主的话,您就再替小七小八相看亲事吧,妾身索性也不管了,倒还落个清静。”
大老爷连忙上前搂住大太太,“你瞧瞧你,性子还是这么急,老爷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满了,你办事,我向来都是放心的。我要说的是,你相看的这两门亲事真的还不错,替老爷我想的周全,我是要夸你呢。”
大太太这才破涕为笑,“真的吗?老爷,您能这么说,怡真是为了您,为了咱们这个家,赴汤蹈火也是值得的。也只有老爷您才懂怡真的心呢。”说着就将大老爷的手抓起来,放在自己丰满的胸口。
大老爷哪里禁得住大太太这样,忍不住又要将手顺着大太太的衣领往下滑,大太太躲着不让,二人拉扯了半天才气喘吁吁地罢手。
大太太娇声说道,“妾身还以为老爷是来替杏芳出气的呢,妾身知道自己比不得杏芳年轻漂亮,就怕她一撒娇,您就服软了。”
大老爷嗤道,“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奴婢罢了,你要是不喜欢,明天立即发卖了也是可以的。哪能跟你比,咱们可是结发夫妻,再没人能撼动你在我心里的地位的。”
大太太听了心里得意无比,脸上还是劝道,“也别那么说,杏芳好歹还是小七小八的生母,只是她们总以为妾身偏心,对妾身有不满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