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的人,在大太太面前,十妹也有些个面子的。”
夕灵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夕草嗫嚅道,“姑娘,您也太委屈了些……”
九娘子打断她的话,“咱们今时今日,还有什么委屈不能受的?”望着门外暮色渐沉的天色,“你们放心,咱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以后也不会叫你们总这么受委屈的……”
夕灵说不出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到鼻子酸酸的,和夕草对视了一眼,看着自家的姑娘,那么落寞那么沉稳的人儿……
略略用过了点,喝了一小碗汤,九娘子就吩咐道,“那菜我也吃了一点,汤也还新鲜,你们撤了去用了吧,里间给我熏上点薄荷香,我看会书,你们下去自己用饭吧。”
夕草答应着快手快脚地收拾了桌子,夕灵去了里间挑亮了灯火,熏了薄荷香,二人才下去用饭,九娘子进了里间,坐在窗前的书案前拿了本医书看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辰正刚到,九娘子就带着夕草夕灵到了春熹堂给大太太请安,晨昏定省,九娘子就是那个从不耽误最早到的人。按照大太太的规矩,女儿们都是一早来给她请安后,再跟这她在春熹堂用早膳的。
正房的门还是虚掩着的,九娘子立在院子中,初秋的早上,露水已重,颇有些清冷,夕草担心地替九娘子拉了拉肩头的衣裳领子,九娘子不骄不躁,深深地吸着这秋日早晨凛冽的空气,直到自己的鼻腔中感到了滞涩之意才放平了呼吸。
吱呀一声,大太太身边的大丫头春露开了门走了出来,看见九娘子,忙上前福了福,“九娘子早!”
九娘子微微笑了笑,还了礼,春露侧了身子不敢受,“九娘子快到廊上来,外边露水重,当心别着了凉!”
九娘子这才往廊上走去,“母亲还没起身吗?”
“早就起来了,太太昨夜睡得不大好,早起五更就醒了,这会子正梳头呢。”春露跟在后边说道。
刚走到门口,里边大太太听到了声音,“谁在外头呢?”
听者大太太的声音似乎带上了点鼻音,九娘子停下步子,春露赶紧答道,“回太太的话,是九娘子到了,有一会儿了。”
大太太说道,“小九有心了,快进来吧,春露,给姑娘倒杯热茶。”
春露答应着,将九娘子迎进了正房的暖阁外的西间,待九娘子坐好了,便端了杯热茶来递给九娘子。
“姑娘好歹先捂捂手吧。”春露低声对九娘子歉意地说道。
九娘子起身接了,“姐姐快去忙吧,不比招呼我了。”
春露点点头,自去忙了。
九娘子坐在椅上,双手捧着茶杯,若有所思。
一会儿功夫,便听到外边传来说话声和低低的嬉笑声,九娘子便知道这是七娘和八娘来了,将茶杯放在身旁的高几上,立起身来。
小丫头掀了帘子,七娘子和八娘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见立在那的九娘子,七娘子说道,“九妹真真会做人,总是来得这么早,倒显得我们来得晚了似的。”
九娘子听这话就知道七娘子不乐意了,七娘子就是这么一个人,不喜欢看到别的姐妹什么事做到她的前面,偏偏早晨的请安她自己又起不了这么早,因此每天早上刺上九娘子一句两句的也就成了惯例,九娘子早就习惯了,心里暗暗笑道,七娘子就是个银样蜡枪头,看起来厉害,其实不过是个样样爱拔尖的小姑娘罢了。
但口舌上,九娘子还是很识相的,“七姐说笑了,七姐八姐的孝顺伶俐是九妹我学不来的,也只好在这请安上多下下功夫了,要不,母亲该怪小九愚笨了。”
听了这话,七娘子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撇撇嘴,八娘子笑道,“七姐,你也别说九妹了,九妹这是在担心自己的姨娘呢,说不定九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