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脸色不太好,好歹自己也是一品的诰命夫人,怎么拿自己跟那个小妇生的女儿比。
大老爷见大太太有些生气,便降低了声音说道,“我平日里与这北静王爷并没有什么交情,如果他身边有咱们的人,将来事成,自然是好事,即使事败,不过一个庶女罢了,也不影响咱们,你懂了吗?”
大太太忙点头,“懂了懂了,可,为什么非小九呢?轮说话哄人开心,小七小八可都比她强。”
大老爷笑道,“这你又不懂了。小九的好,你没看出来,你这叫抓鹰的倒叫鹰打了眼。你看,怎么样,仅仅一面而已,王爷就对小九惦记上了,你说,小七小八能有这本事?”
大太太似懂非懂的,大老爷拍拍她的手,“事成之前,待小九好一些,说不定将来咱们还得指望人家呢。”
大太太不甚赞同,鼻孔里微微哼了一声,但也不敢再反驳大老爷的话,大老爷又说道,“就是秀云,你也要宽和点,我去她那,为了什么,现在你应该也知道了,不可再叫她在身边立规矩了,叫小九看了寒心。”
大太太心里更气了,什么,待小的好也就罢了还要待老的好?大太太心里不高兴,也不敢表现太过,只是淡淡地应了。
大老爷在春熹堂里用了晚膳才离开,当晚,便又叫了五姨娘去服侍。
第二日,去给大太太请安的时候,九娘子不见五姨娘在大太太身边服侍,心里便有些急,莫不是身子不好,病了吗?当着大太太的面,又不好问。
只得在去夏华苑的路上,偷偷吩咐了夕草去跟春露打听打听。
夕草答应了,九娘子才放心去了夏华苑。
这边,春熹堂的暖阁后边的耳房里,春露正在同夕草说着话,夕草和春露都不是家生子,是一起从人牙子手里买过来的,而人又打小一起长大,自然情分也比别人重。
夕草将九娘子的疑问说了,春露悄悄地在夕草耳边说道,“昨儿个大老爷过来用晚膳了,用完了走了,没歇在这。晚上太太就摔了一套粉彩的茶碗,然后就叫了五姨娘过来,说以后不用过这边来立规矩了。”
夕草听了大惊失色,抓着春露的胳膊,“好姐姐,你说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怎么会这么突然,我们姑娘今儿刚得了那北静王妃的礼物,这会子大太太就免了五姨娘的侍候,莫不是……?”
夕草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春露笑道,“莫不是啥?你这丫头,在主子身边呆得也够久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不经脑子,主子的事是咱们能瞎说的吗?就这沉稳,你还得练练。”
夕草红了脸,“姐姐笑话我了,我哪能跟姐姐比啊,就是我们姑娘,平日里当着我们面还总夸姐姐呢,说姐姐遇事冷静,有脑子呢。”
春露心里一动,“是吗?你们家姑娘也说起过我?我不过一个下人罢了,主子们眼里哪看得上我啊?”
夕草摇摇头,“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家姑娘就是这点好,从来不当我们是低人一等的下人,对我和夕灵可好呢,还叫我们跟姐姐你多学学。”
春露笑了起来,心里却暗暗多了个心思,此话后边自有交待,先撇开不说。
等到正午,九娘子回了秋梧苑,夕草才趁着给她洗漱的功夫,将春露的话告诉了她。
九娘子正拿着毛巾净脸呢,听到夕草转述春露的话,一时愣住了,抓着毛巾半晌没有说话。
夕草唤道,“姑娘,姑娘?”
九娘子这才回过神来,“春露是说,是父亲来过之后,母亲才让五姨娘免了立规矩吗?”
夕草想了想,很肯定地点头说道,“是的。奴婢听得很清楚。”
九娘子默默地走到软塌前,习惯性地靠在迎枕上,思索了起来。
自己今日刚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