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姐夫呢?获罪了吗?”九娘子问道。
“投案举报有功,只是撤了镇江知府,贬为庶民了。”徐振祥说道。
“那……父亲的罪估摸着是坐牢了,是吗?”九娘子依旧冷静地问道。
徐振祥不知道该怎么说,九娘子自嘲道,“父亲到底是失算了,用心良苦地将我们几个姐妹嫁到各处,到头来却也毁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又问道,“抄家吗?连坐吗?”
徐振祥摇摇头,“皇上到底念着你们家,说是抄家,也只是府邸充为国库,限令阖家搬走罢了。侯府、镇北侯府和你十妹妹,都不会受到牵连。”
“阖家搬走?”九娘子自言自语道,“那五姨娘怎么办?”
徐振祥看着九娘子,“不如接了你姨娘出来?”
九娘子摇摇头,“她断断不肯的,还有二姨娘,十妹妹把她也托付给我了,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想到贞娘,九娘子又问道,“姐姐知道吗?”
徐振祥摇头,“我一下朝就到你这了,也不敢告诉她,就怕她一激动,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九娘子神色黯然,“又瞒得了几时呢?”
二人都心情沉重,晚膳也是草草用了点就罢了,用过晚膳,徐振祥去了荣安堂,有些事要去同老太君商量。九娘子则留在了荣月堂,坐在窗前,一个人沉思了好久。
第二日一大早,九娘子刚刚起身,珍菊就进来回道,“夫人,才刚翠竹姐姐来,说大太太来了,在夫人那,让夫人您洗漱好了,尽快去荣祥堂一趟。”
九娘子便知道大太太定是来找徐振祥来了,只是不知道大太太有没有将事情都告诉给贞娘。
这么想着,赶紧洗漱了,连早膳也来不及用,喝了碗燕窝汤,便带着珍菊灵菊往荣祥堂去了,彼时,徐振祥还晨练未回来呢。
到了荣祥堂,便看见翠竹在廊上着急地来回走着,见九娘子被珍菊二人搀着过来,便忙着迎了上来,“谨夫人,您可来了,您快进去看看吧,太太来也不知道跟夫人说了些什么,夫人都哭了半天了,夫人可还怀着孩子呢,这么哭下去可怎么行呢?”
九娘子一听就头都大了,不禁埋怨,大太太这个人也是的,也不看看贞娘都什么时候了,还什么话都说,就不怕贞娘出什么事吗?
赶紧进了内堂,果然,贞娘坐在床上,大太太坐在贞娘的床前的椅子上,大太太正哭哭啼啼地说着些什么,贞娘则满脸悲戚,神情紧张。
九娘子赶紧让珍菊上前搀了大太太起身,“母亲,您来得这么早,想来还没用膳吧,珍菊,快去传早膳来,翠竹,快给你们夫人净面洗漱,先端碗燕窝来给夫人用了。”
珍菊忙应了出去准备了,翠竹也上前来给贞娘打水净面,大太太被九娘子和灵菊搀到了一边,犹自在喊着,“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蹄子,我哪还有心思用膳呢,你父亲……”话还没说完呢,被九娘子冷冷地一句话给打断了,“母亲难道想看着大姐姐一尸两命吗?”
大太太一惊,回头去看贞娘,才发现贞娘脸色发白,嘴唇发青,这才急了,“哎,这可怎么是好,我一时着急,经忘了你姐姐还怀着身子呢。”
九娘子说道,“母亲也不必着急,先去外间用膳,我派人去请太医来,母亲,你再不可在大姐姐面前说什么了,眼前,大姐姐的身子最重要!”
大太太恍然大悟般,“对,对,对,你说的是,快去快去请太医,不用管我了。”
九娘子唤了筱竹来服侍大太太,自己让灵菊进了里间,翠竹已经在喂贞娘吃燕窝了,只是贞娘心事重重的,也没吃进几口去,翠竹着急得直想哭,又不敢劝,九娘子上前轻轻地说道,“大姐姐,万事还有侯爷呢,你先别着急,先用点东西,别饿着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