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瑰香回来之后,在看到大姑娘时,即便她是笑着的,瑰香的心里都有些害怕。
周苑躺在榻上,屋里暖烘烘的,她很是享受的任由瑰香給她按着肩膀,这样很容易让产生困意,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苑就睡了过去。
瑰香见此,这才慢慢的停下来,起身去給她拿来毯子盖上,想是动作重了些,周苑忽然惊醒过来,第一眼便朝桌上的沙漏看去,心头大惊,一面责斥着瑰香:“为何不叫醒我?”
瑰香甚是委屈,这个时候本就是休息的时候,她也累了些日子,就盼着主子早些睡下,她也能休息啊。
周苑一脸的烦躁,起来随意整理了衣裳,让瑰香拿出那件暗色的披风穿上,自己打上灯笼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瑰香在屋里略站了会儿,还是没能压住心中的好奇,悄悄的跟了过去。
柳慎的屋中,一片沉静,只能听到两支蜡烛芯偶尔炸开传出来的噼啪声音。忽然,一阵冷风从窗户缝隙里灌进来,窗户理所当然的便被吹开了。
屋里一进烈风,蜡烛上的火焰摇曳了片刻便熄灭了,于是屋中彻底的沉入一片黑暗中。模糊之间,但见两个矫健的黑影才窗户里闪入,直逼床榻而去,一把将被子把床上昏睡过去的人往被子里一卷,扛着便闪出了窗口。
窗户轻轻的合上,屋中又沉寂下来,似乎方才那一切根本没有发生。
而隔壁的屋中,一个黑袍人轻蔑的扫视了倒在地上的两大一笑,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那女人不是说这几个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告诉么?更可笑的还有个小孩?而另外两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难得放松警惕的在国公府里走,而不是飞檐走壁。
到了一处花园,但见远处闪来的灯光,身形一闪,便躲进了旁边的树丛中,直至那人走近他才认出,大摇大摆的从中走出来,很是不满,不过想到事情已经办妥,便也没为难这女人,只是见她目光担忧的询望着自己,便主动开口道:“事情已经妥当,她身边的也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竟然你如此忌惮。”
周苑听到他的这话,已经欢喜得不成样子了,说了几句恭维的话,送走了这黑袍人,才忍不住得意的哈哈笑起来声来。
原本已经跟丢了的瑰香被这笑声一震,寻声偷偷的过去,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瞧背影,还有那已经压制得很低的声音,绝对是夫人。她不知道夫人笑什么,只是见她一转身,就急忙回来了,应有些着急害怕,竟然摔了一跤。
周苑的心情极好,回来看着有些怪怪的瑰香,竟然也没过问,就这么高兴的歇下了。
她却不知道,此时此刻,柳慎屋中又有声音了。
公孙钺和柳慎从床底下钻出来,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不过相视片刻之后,都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公孙钺先从床底爬出去来,随即将柳慎拉出来,二人就这般盘膝靠着床沿坐在地摊上。总觉得气氛怪怪的,最后还是公孙钺先打破的沉默:“以后不许与我们的孩子提起,我们曾经一起躲在床底下。”
闻言,柳慎想起方才的窘样,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公孙钺说那些自命不凡的高手都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眼睛只会往上看,气息永远不屑朝脚底去感受,所以匆匆而来的公孙钺将昏迷的柳月儿往柳慎的被子里一塞,让其他三人分别躲在房梁柜子上,自己则拉着柳慎往床底钻去。
当时的情况虽然紧急,但是柳慎认为,依照公孙钺的武功绝对可以带她出这个院子,去别的地方先藏起来,但是他没有,所以柳慎很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现在柳慎已经不想追究这个问题了,因为她发现这样其实也很温馨,而且由此可以看到,这个男人其实有很可爱的一面,最起码他不会那样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