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顿时一阵寂静,尹家大小姐已经去世了那么多年,可依旧是尹夫人心中的痛,当初听说是不小心掉进荷花池,因此染病去世的,却不料这其中竟然还有其他的玄机。
柳慎有些意外,翠娘没有自己想象的对尹绮罗那么忠心。不过这倒省了她许多事情,一面捧着茶,吃着点心静静的看着翠娘如何将尹绮罗的罪行一一指出来。
尹夫人颤抖着双手,连茶盅都捧不紧,若非身边有婆子急忙从她手里把茶盅接过去,只怕是要砸在地上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朝脚下的翠娘问道。
静静的大厅中,只听见翠娘一个人的声音:“是尹绮罗推她下水的,大小姐几次把头从水里伸出来,又被她按了下去。”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大家几乎都能想到那样一个场面,一个拼命求生的小女孩几番几次的从水里把头伸出来,却又被人从岸边生生的按了下去。
这是尹家内院的事情,大家不好如先前一般的插嘴或是提意见,所以都没有开口,只是齐齐的看着尹夫人。
大半天才听尹夫人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她心里,怎也不信的,何况她记得后面还是尹绮罗下水去跟着救蓉儿的。不过即便如此,她嘴上还是不由自主的继续开口问。
却听翠娘道:“夫人可还记得大小姐掉进荷花池的地方,亭子当初还在修葺,旁边有好多碎木板,当初尹绮罗就是拿着木板拍大小姐的头。”
当初后院确实是在重新修葺亭子,所以那里几乎没有什么下人。尹夫人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那场面一般。当初大夫说容儿的头里有淤血,她一直以为是蓉儿在水下撞在了亭子的筑基上,可是翠娘却说是绮罗那木板子打的。
她已经一句话说不出来了,程氏也只得站出来厉声道:“你休要冤枉二小姐,伤了你们夫人的心。”
翠娘却极力辩解,“都这样的紧要关头了,奴婢哪里还有半句假话,去年尹绮罗就喜欢上了世子爷,不然她怎么会跑到这偏僻的乡下来做先生,不就是为了多能见到世子爷几眼嘛。”
此言一出,众人都忍不住朝柳慎望去。而且这么说来,尹绮罗是今日这事的背后主使人,倒有了说法。
程氏眉头蹙起,再问:“你此话可是当真?”
翠娘总算是觉得有些生路了,当即不敢有半分隐瞒,把尹绮罗几次想害柳慎不成,甚至传出对双胞胎女儿不利的流言,都一一的说出来。
众人皆是大惊,一个个都极为同情的朝柳慎看去,显然已经信了翠娘的话,坐实了尹绮罗的罪名,不过好在她终究是自作自受,而柳慎身边又有个武功高强的出釉姑娘在,所以她终究没有得逞。
翠娘却还怕大家不信,又道:“那屋子里点了香,是尹绮罗自己去买的,不信大可以去查。”
事已至此,确实很叫人难以相信,不过一切证据都又摆在眼前,叫人不得不信。最可怜的莫过于尹夫人了,她竟然把害死自己女儿的尹绮罗当作亲女儿疼了这么多年。
如此程氏反倒不好追究她先前质疑柳慎之事了,只是与柳慎低语了几句,便朝尹夫人道:“此事,她到底为能得逞,而且为了书院的名声,慎儿也不愿意闹得人尽皆知,还请尹夫人把她带回去吧吧。”
尹夫人应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呆呆的坐着,整个人一下憔悴得像是老了二十岁不止,看着好生叫人可怜她。
几位夫人断续的告辞,柳慎双身子也不方便去相送,都是程氏代劳,少不得也要嘱咐她们三缄其口。
天快黑的时候,尹夫人带着还不知情的尹绮罗和翠娘一并回了城里去,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打算的。
柳慎家里还有孩子,这里的后续之事自然没发处理,因此只好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