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凳上坐下,自己这才将旁边的小凳搬过来,与她挨在一起。
“你比我想象的来的要早些。”这山林里若是没有人带路,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到的。
公孙钺哑然一笑,“还得承蒙先生的爱徒领路,不然这山绕山,十八连环,只怕没有十来天的功夫,是找不到这里的。”
于旷却是冷哼一声,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远处正提着袍子跑来的徒弟,与公孙钺相比显得无比的狼狈。他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徒弟,于是有些埋怨起公孙钺来:“你既然有马,还叫他走路,他若是不带路,大可绑了他拿刀威胁他带路。”
哪里有这样方式疼自己徒弟的?柳慎被他的话惊得笑出声来,一面说道:“这可不好,我家世子爷向来提倡,能不动手解决的事情,尽量不动手,何况这一路上令爱徒走得也很是欢快,采了药唱了歌,就是有点糊涂,好几次不顾生命危险跑到崖边采药,幸好我们家的人出手相救,不过令徒弟也真是糊涂的可爱,竟然都不曾发现,害得我们想要邀功也没个机会。”
于旷听到她这后面的一番埋怨,反而哈哈笑起来,一面抬起头来瞧他们夫妻俩。他虽然隐居在这山中,不过偶尔下山之时,便听人提起山外的事情。
这个说话的女娃娃,想必就是那无名庄子里的主人了,听说她在几年前闹饥荒的时候,就把山外大片的田地买光,价格也很是合理,没有半点趁机讹人的意思,冲着这一点,于旷对于这柳慎的映像就极好。
后来她找来流民给人落户,把田地租出去给他们,又赠送一年的粮食,让众人没了后顾之忧,安心给她种地,此后不必在吃了上顿忧下顿。此举比他救百人积的德都要多,税赋她自己缴,而且前阵子听说她要在南麓山建造私塾,交不起束修的人家可以勤工俭学,这一点也很得于旷的赞赏。
“师父!”百里岸已经跑过来了,头发凌乱,满头的汗水也自不必多说,总而言之与这衣冠楚楚的夫妇相比,他是无比的狼狈不堪了。
他张着口要给于旷解释,却被于旷瞪了一眼:“快去洗一洗吧,都成了什么鬼样子。”
百里岸无比的委屈,不过见到师父并没有暴怒,这便松了一口气,“那徒儿先去洗簌。”一面望了公孙钺夫妻一眼,满脸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