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牧,不过并不能表示她不喜欢现在的安宁生活。
上次霜降的那日,她来庄子里给柳慎请安,学着大夏人的规矩,很是像模像样,她的儿子柳慎也见到了,如今是个大小子了,梳着大夏人的发鬓,穿着大夏书生们的儒袍,活脱脱就是个大夏人的模样,就连本身有些偏黑的肤色,如今竟然都觉得白净了许多。
所以柳慎以为,她是真的放下了天水草原。当时柳慎其实有一点觉得,这丹朱没有帮上自己什么忙,可是后来又发现,她其实还能教商队里的人们天水话,所以柳慎觉得,自己花了那么多银子赎她出来,其实也不亏。
最重要的是,自己这好歹也是算是救人于水火嘛。
公孙钺听她这样说,忍不住的扬眉笑起来:“嗯,你这是在积德,在佛主面前,给你记一功。”
柳慎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还记一功,你以为是立军功吗?”说着,心里有了个想法,抬头朝公孙钺望去:“你说以后可不可以让她去南麓书院教授天水话呢?这天水话其实也算得上是东辽话了,只是带点天水的口音罢了。你想想,到时候多学一门语言,总是会有用的,最起码以后到东辽去游玩的时候,买个东西不会被人家坑吧。”
公孙钺笑着:“也好,不过最好先问问有多少人愿意学,若是学的人不多,那开这课堂也没有什么意思,反而弄得她尴尬。”
其实柳慎不在意学生多少,反而更加担忧的是束修问题。这书院开起来,大部分学生都是勤工俭学的,她要靠着收束修赚钱,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南麓书院一开始就是个亏本生意,只能往后想,自己这是造福一方了。
夫妻俩这般在马背上说着闲话,有一句没一句的,竟然就这么过了一个晌午。
山里其实并不如柳慎想象的那么冷,甚至还有些太阳,只是这样的季节,太阳其实就是一个摆设,至于这层薄薄的暖意,只怕都是因为看着太阳而由心生。
其间百里岸休息过一次,甚至在路上采了几株草药,想必是很珍贵的,有一次还在悬崖边上,他就扯着野藤萝的藤条下去,可是藤条差点就被石头的棱角磨断了,还是几个飞羽营的侍卫给他拉住,硬是重新打了个结。
可是百里岸上来的时候,满眼就是那株药,根本没发现其实就在方才,还有一小波人为了他的生死攸关,而凑在这里充当旁边的大树,奋力拉住藤条,然后一个人在旁边给快断开的藤萝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