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惴惴。但她当惯了主母,这点城府还是有,便道:“既如此,我明日就送你去安阳侯府。”如果这个贱人敢骗人,就叫她不得好死!

华彩逃过一劫,顿时脚都发软。强撑着告辞回房,跌跌撞撞的倒在床上,冷汗把衣衫都浸透了。心还砰砰直跳,内心不由祈求:罗衣,明日就看你了!

陈氏又叫来伙计再三确认,伙计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这是老板亲带回来的,至于来路还真不知道。陈氏想:莫不是别人拐来卖给丈夫的?如果那贱人说的是真话,就是正经纳的妾,也有娘家人。她这个嫡妻可以不承认,但不能打死打残了。还是等明日进京认亲再做决定。

第二日,华彩翻出最好的衣服换上。徐老板有钱,衣料大抵不差。选了一套蓝绿色的马面裙,显的端庄了许多。穿戴完毕,站在那里还挺像那么回事。陈氏早租了一辆马车,让次子和伙计护送进京。车里只有两位女眷,华彩为了不让陈氏看出破绽,使出当年在京城做针线练出来的坐功,硬是端坐着纹丝不动,不管腰背是否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

陈氏还真被唬住,这份稳重连她都没有。于是也一句话不说,静观其变。好容易看到了安阳侯府,陈氏叫停住车,再问华彩:“可是这家?”

华彩掀起帘子一看,便道:“去后门,走亲戚从不往正门。”

陈氏挑眉,叫车夫绕到后门停住。就有人问:“哪家来客?可有拜帖?”

华彩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却还是端着,并不掀起帘子,只在马车里道:“我是你们四奶奶萧氏的表姐,今日才到京,且烦小哥去通报一声。”

那门子不耐烦的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们府哪来的四奶奶?”

陈氏一个眼刀过来,华彩差点软倒在车厢里。陈氏正想开口,又听另一个人道:“别说的是四太太吧?这位太太,您说您的表妹娘家是哪一家的?”

华彩仿佛坐了一回过山车,强稳住心神道:“是太常寺卿萧家的三姑奶奶。”

“是了,我们家如今换了称呼,早唤作太太了。”那门子横了刚才乱说话的同事一眼,四太太跟大太太关系好着呢!

华彩大大的松了口气,却又听那人道:“只是我们四老爷分家出去了,你们往后头找卢三狗家的,他们的闺女在四太太跟前当差呢。叫她带你去,顺道看看闺女,她必肯的。”

华彩差点就哭出声来:“多谢。”

陈氏见都对上了,也客气了许多。真就让马车驶入后街,找到卢三狗家的带路。七拐八扭绕了半个城,太阳都将将要落山了,才在顾家门口停下。

恰逢向妈妈采买回来,刚下车的华彩迎头撞上,眼泪哗的就下来了:“向妈妈,表……表妹可在家?”

75安顿

向妈妈愣神,半天才想起眼前这人是谁:“这可是曹家大姑娘?”

华彩哽咽着点头,她不敢出声,深怕在大门口哭出来,反而毁了近在眼前的生机。

向妈妈也算见识多广,立刻福身行礼道:“大姑娘稍坐,我才从外头回来,且去看看太太在家么。”

华彩一听,瞬间觉得一阵晕眩,要是罗衣连她也恨上……

好在罗衣同志比较善良,亲自跑出门来,见到华彩一脸哀求的神情,直接道:“大表姐你怎么在这儿?”

华彩立刻接口道:“这是徐嫂子,我与母亲走散,多亏徐大哥和徐嫂子送我过来。”

罗衣看了眼陈氏便道:“尊府上是……”

陈氏见罗衣盯着她的孝服,便道:“原是亡夫答应送曹姑娘来的,不成想半道上没了。我们做买卖的讲信誉,只得我来送。一身重孝冲撞了。”

罗衣面带感激道:“真是多谢多谢,您不知道,我们姑太太前儿就进京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