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还是阿成的?”

“阿成,阿绥是长子。”

“虽说是丫头,到底也跟了我许多年,我且去问问她。”罗衣道:“不瞒大嫂子说,我是想放他们出去的。伺候我一场,总要有个好结局。”

大奶奶叹:“外头未必有这里好呢。”

“这就看人怎么想了。”罗衣笑道:“总是一辈子的事,也要让她开开心心的嫁才是。大嫂别怪我不识抬举就好。”

大奶奶摇头:“怎会?你说的也是。实不相瞒,我的陪房就取中了四婶你性子好,调\教出的丫头必定是好的。说来还是我们老太太眼光最好。”

“大嫂过奖了。”

“今日叫你来,不单为这事。”大奶奶道:“你是聪明人,我也不喜欢藏着掖着。分家的时候你们亏了。这也是没法子,家里这样,连面上都顾不得。只是我做人从不喜欢做绝了。分给你们的庄子,虽然不是顶好,却也不是很差。只是有些刁奴十分可恨!你尽管收拾发作,别顾着留脸面。到时候我们唱一记双簧便是。”

罗衣立刻站起来福了一福:“多谢大嫂!”

“你我妯娌一场也是缘分。”大奶奶疲倦的道:“没准日后四叔出息了,我还要求到你们头上呢。”

“啊?”罗衣吓一跳:“这话怎么说的?”

大奶奶苦笑:“家里这样,你也看见了。我看也就四叔受你影响爱读书,没准中个举人呢。”

61偶遇

容仪在侯府趁机悄悄跟薛姨娘说等荣臻出嫁后接她养老的事。母子俩只差没抱头痛哭。回头却又心情极好。因此回家的路上,见到罗衣有些惆怅的神情,便问:“你这是怎么了?大嫂叫你作为难的事了?”

罗衣摇头:“只觉得大嫂过的挺不好的。”

“她还不好?掌印夫人,不知道多风光呢。”

“风光什么?”罗衣摇头:“府里都排到几爷了?也就亲生的一个儿子。太太还生了二子一女呢,同德院正屋门口都快长草了。”

容仪有些尴尬,他想起了曾经他也干过让正屋长草的事:“我那时候不懂事,你别气了。”

罗衣扑哧一笑:“我气什么?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我是替大嫂子愁。”说着垂下眼睑:“真觉得我们家不好,二伯……也是甩手掌柜。”

“管家不都是女人的事么?”

“外头的事呢?”罗衣笑道:“给上峰送什么礼,亲戚怎么走礼,庄子收成如何,子女怎么养育。这些都做完了,要男人做什么?”

容仪仔细想了想,好像似乎安阳侯府的男人真的没做过什么事。不单安阳侯,他身边所有的男子,似乎除了打猎喝酒掷骰子,是没什么事。哦,祭祖的时候装模作样的擦宗祠只能男人去做。

罗衣微笑:“我娘家的男人,十年寒窗,封妻荫子。田园奔走,养家糊口。外头的铺子庄子,从没有女人料理的道理。女人只在家里花钱,赚钱那是男人的事呢。”

“啊?那你们就不管庄子了啊?你们不是要算账么?”

“算啊,算怎么花钱。怎么把钱攒起来再一笔花出去,好生出更多的利息,能花钱花的更爽啊。”

“合着男人就是赚钱给女人花的?”容仪的思维被颠覆了,他虽然没有该女人养家的概念,但这么多年来,的确是吃穿都在女人身上。

“也未必,不是有吃软饭的么?”罗衣歪头想了想道:“上门女婿吃媳妇儿的。”

“那女人岂不是很占便宜?”

“占便宜!?”罗衣看白痴一样看着容仪:“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孝敬公婆,你单拎出来一项一项的请掌柜买奴婢,得花多少钱啊!咱还带着嫁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