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扶住车门顿了顿，答非所问：“你最好没想对郁雾做什么。别人都是事不过三，但我这里只有下不为例。”

她竭力平静去伪装眼里的不诚实，只能骗得过她自己。

“你不觉得你太过紧张郁雾了吗！”虞向晚憋了好大一口气终究还是吼了出来。

沈岸靠在后座闭上了眼睛。

虞向晚坐进副驾摔上了门，偏头看向窗外风景，许久后她自暴自弃似的又开了口：“沈岸，你对她的紧张，已经超出养父的范围了。”

沈岸从始至终未曾言语。

到了医院后，她悄声跟在沈岸身后，但却在病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沈岸坐到床边，俯身轻抚过郁雾凌乱的发丝，苍白漂亮的手覆住了她扎着针的手背，他手指收拢的幅度小心翼翼得让虞向晚心口发闷。

她没法再看下去，多一秒都会让她失控想冲进去阻止他对郁雾的珍爱。

从一面之缘到成为他的左膀右臂，都是虞向晚处心积虑的结果。她步步为营，时常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了解到他在学校被排挤霸凌的原因，知道了他的身世，向他伸出援手帮他拿回尊严重回沈家。

一切看似无怨无悔的帮助，都是她可悲的私心。

她付出了那么多，背弃前东家，跟他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忍了他这么多的绯闻轶事，却被此时此刻心中的猜测打败了。

这不是第一次发现沈岸对郁雾的偏爱了，但却是最击溃她的一次。

0033 第三十三章

门口一直有人影来来往往，沈岸不予理会，二十几个小时没合过眼，也感觉不到困了，就守在病床边等郁雾醒过来。

嵌着她输液的手已经成为了一种的习惯，思绪无声地回笼，沈岸在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过分紧张郁雾的。

收养她的时候，才二十三岁，他根本不会养孩子。

直到郁雾查出癫痫后，他才开始审视自己。

医生说她抑郁指数很高，需要多陪伴。

看着安安静静坐在病房里的郁雾，哪怕内心已经是一片废墟了，也不会哭不会闹。不是懂事，而是不会了。

他想起了从前的自己，麻木的大脑，病损的躯体，空洞的内心，他们是同病相怜的孤独患者。

沈岸学着去养好她，试着去当一个合格的监护人。

他每晚都会在监控器前等很久，只要看到她梦游，就会跟在她身旁，陪着她在家里游荡一圈后，再护着她回房。

为她下厨，关心她的生活，陪她玩乐，能想到的陪伴方式他都做到了。

可郁雾时不时地会出意外，晕倒、被校园霸凌、被男生骚扰，沈岸匪夷所思，明明很努力地去保护她了，为什么就是不能杜绝危险？

他费劲心思让她快乐，可她却为了小男生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真让人恼怒。

沈岸拨开她的发丝，看到那张泪痕满面的脸像颗剥了壳的荔枝似的招人可怜。跟着他，就那么让她委屈？他很想知道，也问出了口。

郁雾当即承认了，他默然地看着她掉眼泪收拾散落一地的课本，无奈和百思不得其解想要纠缠她改口的心最终只融成了一句关切：“明天要降温，记得加外套。”

看着她抹泪的背影，沈岸心软地想，不是她的错，都是别人的错。

可他陷入了不自知的死胡同里，警告了追求她的男同学，没收了她的手机，卑鄙地用小天才手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他察觉到自己像得了病似的每几分钟就要打开定位看一眼，可他没想去改变，因为每每看到她的图标出现在安全范围内，心脏才会落回该在的心房。

郁雾一声不吭跑去德惠高中的那天，沈岸在开会，听员工汇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