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前为她打点事宜。”
这番话还是没有唤回沈岸的神思,知道他需要时间缓过恩人去世的劲,沈逢颐就此打住。
沈岸站在灵堂的角落里,不与人交流,也不坐,就这么远远凝视着郁家夫妇的遗像,还有那个被黑白围剿的年幼女孩。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过丝毫的情绪,就像是个披着稚嫩外表的木偶,不会哭不会笑,只会任人摆布。
他知道郁雾的,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可那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沈岸想过,也许会在一个晴朗天,他带上郁叔喜欢的勃艮第,捧上一束白剑兰,登门拜访感谢郁家多年的照顾,与郁雾正式见面,告诉她,她的父母是多么好的一双人。
但事实却是,他们隔着人海,站在冰冷沉痛的灵堂里。她不曾认识他,他没有资格去和她说一句安慰的话。
就在此时,郁雾冷不丁地抬眼,看向这个盯了她很久很久的陌生男人。
那双眼睛里下了一场雾霭,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沉郁,湿漉漉地让他心脏骤缩。
她在难过,沈岸竟读懂了她的难过。
葬礼过后,千禧内部动荡得愈发激烈,公司成立于千禧年,是郁锦华的毕生心血。股东内斗,一直靠公司挂虚职吃白食的亲属闹事,郁锦华的心腹劳累过度进了icu,剩下的烂摊子是十一岁的郁雾无法收拾的。
收养一事被推到了风头浪尖,郁雾每天都会遭到许多人的骚扰,不同的女人挂上同样谄媚讨好的笑容走到面前,温柔地问她想不想要个妈妈。
等沈岸平复下心情,已经是葬礼半年之后了。
尽管虞向晚再次劝诫他不要妇人之仁去碰千禧的事,因为现在首当其冲的是完成手头的工作让沈家认可他的身份。
可沈岸午夜梦回的,都是和郁锦华的曾经,还有郁雾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抑郁的,缥缈得的,一抹随时都会消散的雾。
沈逢颐猜到他会找上门,但没想到会是凌晨两点,她打着哈欠引他进门坐。
沈岸道了来意,沈逢颐边泡茶边说:“知道郁雾为什么到现在没被收养吗? ? 按理说,郁家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使点手腕就能强行要了她。”
沈岸摇头。
沈逢颐不明意味地笑了声,推茶给他,“因为,只要有人表露出收养的意愿,郁雾就会问他,去新家可以带上安安一起吗?”
沈岸心口一跳,安安是他的小名,随即更迷茫了,“安安?”
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沈逢颐挑眉道:“所有人都反问她,安安是谁?小姑娘说,是她的宠物。”
沈岸暂且搁置下重名巧合的惊讶,说:“宠物怎么了?”
沈逢颐逗趣似的道:“哟,你可真的和那帮傻子一样天真了。”
她缓缓凑近沈岸面前,神秘地说道:“郁雾说,安安是一条蛇,张嘴有獠牙,她从小和它同吃同住。蛇爱裹缠猎物,也爱缠着她。但有外人靠近,就会一不小心被绞住, ? 蛇钟爱折磨猎物,会越缠越紧,在你窒息之际,吐信子呵气。让你在缺氧和动物音波的引导下,恐惧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