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弈从身后走上来,没有说话,握起颜宛晴仍在颤抖的手,放在了颜立插满管子的手上。
“他还活着。”
一句话,颜宛晴再也抑制不住,避开管子紧紧地抓住颜立的手,终于放声大哭。
“爸爸!”
管弈收回了手,注视着手背上的一滴水渍,似乎还带着温热,那是颜宛晴的泪水。
他放下手,任由那滴泪水在他的手背上风干,消失。
好半天,颜宛晴都止不住哭泣,几次想停下来都以失败告终。
而管弈始终立在病床前,在她身边,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
颜宛晴从来没有期待过管弈会说什么安慰的话,事实上能够找到她爸爸,告诉她还活着,她就已经满心的感恩。他还能站在这里听她哭了半个小时,估计已经是他的极限,她记得他说过,最讨厌女人的眼泪。
颜宛晴努力收住自己不断的哽咽,抬起袖子想要擦干自己的泪水,眼前却出现一块手帕,并不陌生。
她知道管弈有轻微的洁癖,随身一直带着一块帕子,就跟她现在看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