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偌大的管家在他手里都没有这么提心吊胆过，如今却因为一个女人的一个微小的表情而惴惴不安，说出去大概是没人相信。

颜宛晴突然抓住管弈的手，她的眼中太模糊，看不清管弈的模样，只能抓着他手。

“我……我很抱歉那些被我忘记的过去，除了隐约闪过的一些片段，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但我应该是知道的。”

她微微握紧了管弈的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安抚他起伏不定的情绪，她感觉得到，管弈在紧张，或者说在害怕……虽然这个很难以让人置信。

“我应该是知道的，在我失去了父亲的保护之后，我遇到了新的庇护所。尽管我不知道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但是我情愿相信我自己身体的感觉。”

颜宛晴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小到几乎不了听闻，但还是被管弈听得一清二楚。

颜宛晴觉得自己的脸在烧，她很久不曾这么展示内心地告诉别人，如果不是今夜察觉到管弈的不对劲，这些话或许永远都不会被说出来。

“什么感觉？”

颜宛晴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大概就是，明明生疏，还是忍不住靠近的感觉。”

她想，大概就是这样的，当初茯苓村“第一次”看到管弈的感觉就是这样，不认识，却莫名的难受，忍不住要接近他。

否则当初自己不会那么干脆地跟管弈离开，不会任由他亲近，甚至不会那么出格的在记忆还是陌生的时候，就跟着他去了瑶山公馆。

在记忆和感觉之间，她选择相信感觉。

管弈觉得，没有任何话比这些还要动听，连日来把他逼到极致的痛苦因为颜宛晴短短几句话抚平了不少，之前心底的飘荡也一下子有了着力点。

“我猜想，如果没有你，那个时候我大概是斗不过熊颖的，我们一定一起经历过很多，只是很遗憾，最后知道那些经历的只有你。”颜宛晴不可避免地愧疚起来。

“没关系。”管弈反手抓住她的手，攥在手心，“我说过，只要你还在这里，在我身边，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你不记得的，可以慢慢去找，慢慢去想，但是那些都比不上你现在还在重要。”

颜宛晴微笑，“我在啊，所以管弈，你告诉我，你刚刚还在担心什么？”

刚刚说了那么多，颜宛晴大概猜的到问题应该是出在自己身上了。不过除了上一次在瑶山公馆和管弈“争执”，她好像没有做过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