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雨后天气转冷,白蘅是寒性体质,换季后就会手脚发冷。

他想起以前到冬天,楚度会捂热他的手,不怕冷似的让他把手搁到自己的衣服里,笑着说:“我身上热,老婆多抱抱我就暖和了。”

白蘅一个人坐在楼道里,点燃了两指间夹着的烟,吸了口,呼出来,让升起的烟雾缭绕在自己身旁。

楚度没瘾,但心烦时就会抽一根,只抽这一款烟。

白蘅闭上眼,将烟尾衔在唇间,想着和楚度接吻的感受。

他把楚度被强奸时叫他的那几声剪出来反复播放,对方的喘叫和细微的哭声像钻进他耳道里的小虫,他耳朵发痒,慢慢地,心口也跟着痒起来。

被蛰后痒处挠不到,让人郁闷又痛苦。

白蘅曾经梦到昏过去的楚度保持着张开大腿的姿势倒在马路边,鼓得像怀孕了的小腹上被人用黑色记号笔写着“飞机杯”“肉便器”等等侮辱性词汇,一群人围在楚度身旁,将精液和尿液浇在他身上。

白蘅在传统家庭里长大,接受的理念非常保守。他认定肉欲是肮脏的欲望,劣等alpha在他眼里等同于发情的公狗。

他不愿沦为alpha的附庸,因此竭力地想把oemga的欲求从自己身上剥离出去。

他以为他恨楚度,才会从那些变态的想象里攫取到病态的快感。

到后来他才发现,如果楚度不爱他,他的欢愉就失了根基,遗留下来的只有痛苦。

没及时抖落的烟灰落在他另一只手的手背上,白蘅回过神,摸上自己被烫红的皮肤,心脏也像被什么灼了一下。

不可挽回的爱就像炭火,尝试去抓,只会生生地把掌心肉烫烂。

这是骗局。

他们不停地催促他下定决心,再一点点地摧毁楚度对他的感情,走到这一步,他就不能奢求楚度的原谅了。

楚度、楚度……白蘅呼出一口气,看着烟在灰暗的空气里慢慢散去,想,楚度对他的爱也要这样淡去了。

他仰起头,用没有拿烟的手掩住脸,试着把眼眶里泪忍回去,深吸了几口气,但不仅没抑制住,还打开了泪水的闸门。

泪从他的指缝间不断地渗出来,落在台阶上时溅起了地上的灰尘。他想要把这份痛苦归咎到别人身上,可想到最后,这份罪责仍然要他自己承担。

严桐峤闻到熟悉的烟味,把胳膊搭在楼梯扶手上,探头下来看白蘅,笑着说:“白哥,要这么舍不得,下回就来给我们当伴郎吧?”

第81章

白蘅不想和严桐峤交流,将烟按灭后,就要起身走回302。他用衣袖简单擦了下脸上残留的水痕,因为丢脸而感到窝火,面上却还要维持平静的神色。

“你不是恨他吗?分手了不仅不庆祝,还在楼梯间哭。”严桐峤笑眯眯地喊住他,说,“白蘅,你是后悔自己一次都没碰过他?”

白蘅冷声说:“闭嘴。”

“你要是想上他,就放下面子去求嘛。”严桐峤并不把白蘅当情敌,还倚在楼梯的扶手上给对方提建议,“他现在对什么人都能张开腿,说不定也很欢迎你过去……啊,但其他人都是alpha,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他。”

他停了会,继续说:“明明可以自己开封,当初却把他推给傅失。没得到过的东西才让人念念不忘,对吧?”

“严桐峤,”白蘅抬起头,悲伤的情绪沉到了皮肤下,和以往一样的冷漠像面具一样覆上了他俊美的脸庞,“你又能得到什么?”

严桐峤笑了,说:“你丢掉什么,我就得到什么。”

白蘅克制着怒意,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冷笑,说:“就不怕其他人再跟你抢?”

严桐峤托着下巴,耸耸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