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度看了眼自己脚上小几万的鞋，说：“我会打电话叫人来，要么把他们关进监狱，要么打破他们的脑袋。”

傅得说：“你不能叫人。”

楚度抬头看向对方，眉头拧着，问：“为什么？”

“这里有一条巨大的利益链。”傅得说，“住在这里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参与了非法谋利，黑吃黑的事也很多，你最好别和他们对着干。”

楚度也沾过黑，但只了解表面。

他把酒罐放到脏脏的木桌上，盯着傅得被挡住的脸看了会，问：“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不。”傅得语气平静，说，“我成绩很差，所以提前退学了。来这里房子租金低，搬货也不需要学历。”

男人的脸被口罩遮着，楚度也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傅得在他看来是“不幸的弱者”，又是个比他低等的beta，不值得他起疑心。

他坐了会，想要不是傅得过来，那群alpha肯定会做更过分的事。

但楚度不习惯感谢别人，憋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谢”字。

他酝酿了会，侧过身，将腰微微弯下来，左手撑在沙发上，朝旁边的傅得笑了，说话时尖尖的犬牙若隐若现：“傻大个，以后就一直当我马仔吧。”

第18章

在白蘅回家前，楚度说服自己忘掉巷子的事，可把尾巴塞进屁股里时，他又止不住地想起alpha吹口哨时说的话。

他不想做下位，可好不容易和白蘅的关系有所缓和，离结婚还有一段距离，不能在这种时候惹白蘅讨厌。

白蘅给他留了后边开了口的裤子，这样他就不必裸着下半身站在楼道口。他把毛茸茸的狗耳朵也戴到了脑袋上，对着镜子龇了龇牙，又试着做出了几个被白蘅夸可爱的表情。

等了会，他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马上就起身迎上了过来的人。

可那不是白蘅。

楚度赶紧挡住身后垂着的尾巴，缩回到了扶手后，问对方：“你上来做什么？”

男人抬头看向他，把装着几个橘子和苹果的塑料袋提了起来，说：“买了箱水果，送你们几个。”

“你别上来。”楚度不想被马仔看到自己的打扮，连忙抬手止住男人的脚步，说，“放楼梯上就好。”

傅得停了下来，目光似乎落在了他头发间的狗耳朵上。

楚度脸皮不够厚，觉得丢脸，想把兽耳摘下来时，听到beta跟他说：“很适合你。”

他的动作一顿，没有做声。

“很可爱。”对方说，“那个omega和你谈恋爱肯定很幸福。”

楚度还是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到这种话。

他的父母和白蘅以前的朋友都不看好他们，母亲认为门当户对的漂亮温柔的omega多得是，不懂他为什么要吊死在白蘅一棵树上。而白蘅的朋友认为他是脾气暴戾的富二代，只是想玩玩，腻了就会分手。

可他就是想要白蘅。

冷淡、漂亮，又聪明，擅长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融化冰美人是有挑战性，但如果做到了，得到的成就感也会非同一般。

楚度被beta恭维得有些飘飘然了，又朝对方笑了，说：“那当……”

“然”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白蘅的出现打断了。

白蘅提着新买的面包，脸色不善地看了眼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抬脚绕过去后，上楼走到了楚度面前，说：“你们在说什么？”

楚度接过面包，讨好地亲了下白蘅冷冰冰的脸庞，说：“他就是我上次说的马……”说到一半，他想起白蘅讨厌他沾黑，马上改口道：“是这栋楼的保安，说给我们送水果。”

在傅得看不到的地方，白蘅的手往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