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走进来,向老太太和大太太欠身请安后,直接点明来意:“老太太,婉清有解困局的法子。”

大太太不敢置信而又欣喜的看向婉清,老太太也很惊讶,却让邹嬷嬷先搬来一个绣凳,让婉清坐下,才开口问道:“什么法子?”

婉清抿唇,看了一眼屋外垂手而立的丫鬟婆子,老太太了然,给邹嬷嬷使了个眼色,邹嬷嬷点头应下,将丫鬟婆子全清到二门外去,再关了屋门,她站在门外廊下守着。

“老太太,在说方法之前,婉清有一些疑问想请老太太帮忙解惑。”婉清语气轻缓,她明白此举太过冒险,老太太不一定会同意,因此她要在老太太阻拦前收集到有用的信息。

老太太双眼凝视着婉清,许久慢慢颔首。

大太太心里急的直打鼓,皱眉道:“你快说啊。”

婉清眉眼柔和,神色淡定的说着大不敬的话:“皇上并非明君,先帝也并非只有他一个皇子,为什么是他登基为帝?”

大太太猛地打了寒颤,瞪大眼睛看向婉清。

老太太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坦言道:“因为太后。”

无需多言,只这四个字婉清便明白了,她便接着问道:“太后和朝臣为何能容忍贞贵妃魅惑君主?”

这是婉清最不解的地方,通过周以安的只字片语,她能看出李相及一众阁臣是瞩目高远的贤臣,而太后必定要为皇家子嗣考虑,那么,他们为什么还会允许皇上独宠贞贵妃近二十年?

第118章 自请进宫守护淑妃

老太太不错眼珠的望着婉清,见她眼神清明而坚韧,老太太苍老的眼睛里闪现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片刻后,老太太叹口气,沉声讲道:“因关系到自家,从我们的角度看皇上,他是个昏君。但若从民生社稷来看,皇上倒不失为一个守成之君。如今朝堂上的肱股之臣多是先帝时的老臣,例如李相和彭、商两位阁老,他们为国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举荐人才,皇上虽平庸,无治国的才能,但他能听进去朝臣的谏言,很多国事都是内阁定下,皇上只用盖上玉玺命人宣召便行了,而且对比先帝的独断专行,朝臣们反而更赞赏皇上的无为而治,他们也好有用武之地。”

老太太轻轻一哂,接着道:“而贞贵妃的母家并无可用之人,皇上就算宠幸贞贵妃,能给的不过是个无实权的爵位而已,王家目前为止,只有贞贵妃的弟弟成了禁军统领,至今还没有人进入朝堂,故贞贵妃再妖言惑众,迫害的只有后宫的妃嫔,或者是丛勇皇上做一些不合规矩的蠢事,却未蛊惑皇上做出有伤国本之事,因此朝臣顶多谏言皇上糊涂,却不能因为皇上专宠而逼迫皇上处死贞贵妃。且皇上虽然专宠贞贵妃,但在太后的劝导下,也会宠幸其他妃嫔,所以致使皇上无子的罪名也不能扣在贞贵妃的头上。”

大太太冷哼:“她谋害的龙胎还少吗?不过是皇上偏袒包庇而已。朝臣们不能前往后宫一探究竟,当然是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才让那贱人一次次逃脱。”

老太太皱眉,大太太立即噤声,老太太继续道:“至于太后,她一身荣辱皆系于皇上一人,所以就算贞贵妃在后宫横行霸道,太后为了皇上,也只能一忍再忍。”

婉清微微抿唇,不解的望着老太太。

老太太微微叹口气,话说的含糊遮掩:“皇上登基的第二年,吴皇后因迫害贞贵妃腹中的龙胎而被打入冷宫,在此之后,贞贵妃因小产后恶露不止而命悬一线,皇上为此罢朝多日、甚至数度昏厥,然后贞贵妃的病就慢慢的好了。”

婉清一怔,大太太寒声道:“说不定是那毒妇用腹中的龙胎来陷害皇后,好以此???除掉中宫之主。还好恶有恶报,那贱人因为那次小产伤了身体,至今未能再有身孕,否则这天下岂不成了她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