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婉清终于明白了大太太的打算,她住到前院书房去,大公子后院里仍旧可以对外说没人没妾室,如此便不影响周以安以后娶高门贵女。婉清勾起嘴角浅笑,她住到前院书房估计连个妾都不是,只能算是通房罢了。
不得不说,大太太这一步棋行的极漂亮。姨母的百日一过,便遣了最有脸面的管事嬷嬷来替她搬家,话也说得得体委婉,谁也说不出一个错。况且也说了,等以后大奶奶进门,就让她去敬茶,明明白白的说了妾室的名分还会给她,只不过要等一等,难道她还能追着要名分不成!
“劳烦万嬷嬷了,我都听大太太的安排。”婉清站起身来,弯腰行了一礼:“我原没什么重要物件,但七零八散的也需要时间收拾,估计收拾齐整要到下午了,嬷嬷要不先坐下吃会儿茶。”
“不了,太太屋里事多,我不好耽误。”万嬷嬷态度谦和:“大太太这些日子事情多,就说免了婉清姑娘的拜谢,婉清姑娘也多些时间收拾妥帖。还有老太太,自二太太病去,也大病了一场,现如今还没好,还正养着。”后头的话万嬷嬷没有说,想着听的人会明白。
婉清听懂了,但她不屑于去告状,再说老太太未必会为她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做主,大太太想的多余了,她低下头抿着唇笑:“一切都听大太太的。”
第7章 忠仆
等万嬷嬷告辞离去,春芜指挥万嬷嬷带来的丫鬟婆子在外间收拾,婉清带着秋葵去里间归整贴身的细软,秋葵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瞧瞧,这小嘴都能挂油瓶了。”婉清莞尔一笑:“好了,不气了,我们动作快一点,你和春芜能多些时间收拾,记得仔细一点,不要遗漏了重要东西,这锦绣园我们回不来了。”
秋葵更难过了,气鼓鼓的道:“姑娘也忒好性,咱们有大公子亲笔写的纳妾文书,您就是名实相符的姨娘,现在居然让咱们这么没名没号的搬到前院书房去,这不是作践人吗?”
作践?当妾难道不是作践吗?婉清把这几日完工的绣品折好收进箱笼里,平静的开口:“没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区别大了。”秋葵急的跺脚:“姑娘您怎么不明白?大太太的意思是让您在大公子书房里做一位无名无姓的通房!”
“我明白。”婉清拉着秋葵的手坐在桌子前:“傻丫头,明白不明白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我能做什么,你看,我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位卑言轻,就算我拿着纳妾文书到大太太面前去申诉,也只会白白让人笑话我不知羞。改变不了、无能为力的事情就不要纠结与仇怨,只会平添郁气罢了,倒不如谋定而后动,待时机成熟,我有能力为自己挣一份尊严的时候,再去和她人讲条件。”
“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秋葵急急的发问。
婉清摇头,伸手倒了一杯茶水握在手心里,感受着杯身传递的点点暖热,许久才道:“我不知道,也许很久,但无论如何,最后的这点脸面与自尊我都会牢牢的守住。”她看着秋葵迷茫的眼神,起身去床前将妆奁盒拿过来,放在桌子上打开,抽出最底层的纸张递过去:“这是你的身契。”
秋葵大吃一惊,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木楞楞的伸手接过去。
“李嬷嬷回家养老之前把你和春芜的身契都给了我,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是让你们继续跟着我,还是把你们放出去。”婉清望着秋葵:“我想了许久也没想出答案,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若你想出去,这里是二百两银,如你回了本家,就自己存着当体己。如不想回家里,这银子可用来置办个小院子,且你刺绣是与我学的,挣个吃饭钱是够得,以后日子应也不难过。”婉清把一荷包银子放在秋葵手中。
昨日夜里是春芜守夜,婉清已经询问过她,没想到那傻丫头嚎啕大哭,搂着婉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