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布满了苦涩,走到婉清跟前,柔声道:“太皇太后未必敢走到那一步,她不过是吓唬我们,想要让我们屈服,这个时候,端看谁能沉得住气,你要相信我,我们未必会输。”
婉清僵硬的抬起头,声音轻如雾:“若太后真的出事,母亲会怪罪到佳宁身上吗?若真是生灵涂炭,人们会怪罪死的人,还是会恨活着的人?”
周以安张了张嘴,嗓子里酸涩到发不出声音。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婉清垂下了眼眸,佳宁是周以安的女儿,太后也是周以安的姐姐,她不该让他做艰难的抉择。
周以安将婉清拥到怀中,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事情还没有到这一步。”
然而次日早朝,太皇太后就宣称五岁的皇上病了不能早朝,还在下朝后宣了几位宗室王爷到乾清宫议政。
紧接着便是自皇宫里传出来太后因照顾皇上累病了,太皇太后便以太后要静养的缘由回绝了周家递牌子进宫觐见太后的请求。
太皇太后这是变相的囚禁了太后与皇上。
周以安下了朝,骑马去了西郊大营,一个时辰后,以‘保护皇上???’的名义率两万兵将驻扎在了皇城脚下。
太皇太后收到消息后哼笑道:“看来,这是要与哀家刚到最后了。”
朝臣们心惊胆战,一时摇摆不定,毕竟太皇太后眼看着不行了,这天下终究是小皇上的天下,周家与太皇太后较量,他们若站错了队,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因此敢参周以安的只有几位阁老,其他朝臣则是缩起脖子两边不得罪。
太皇太后看着阁老的折子,叹口气,将折子阖上了,她不能给周以安按个造反的罪名,那样周家便会身败名裂,将来如何能护得住皇上?
不得不说,这对夫妻都很聪明,将她的心思猜了个透彻。
不过,有件事他们或许以为她不会做,但他们错了。
一连几日,太皇太后下朝后都会将宗室王爷留下来商议朝政,但对于宗室王爷们来说,小皇上登基时太皇太后的雷厉风行还历历在目,因此王爷们开始称病在家,到最后,只有晋王心存侥幸的上朝,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无论太皇太后问他什么,他都说‘臣愚钝、臣不知。’
太皇太后在心底冷笑,过了十日,下了懿旨封晋王为监国的皇叔,还赐了他一块宝印。
巨大的惊喜砸晕了晋王,他心底向往皇位的种子开始发芽,为了试探太皇太后的用意,他将手伸向了奏折,太皇太后却笑着夸他:“做的好,你要学会帮皇上处理朝事。”
晋王不安心,试过一次便不试了,只顶着皇叔的称谓在朝堂上装木头桩子。
小心行得万年船,平安熬到太皇太后薨逝,才是他握住皇权的开始。
太皇太后劝了他多次,晋王便惶恐的跪在地上:“臣无能,还请太皇太后收回成命。”
晋王缩起脖子当乌龟,太皇太后便不再理睬他,毕竟她只是想要让周家认清局势、尽快顺服。
将军府,大太太哭的两眼红肿,老太太的头发渐渐全白了。
太皇太后亲封了监国的皇叔,便是堵住了太后垂帘听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