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点点头,走到屋外面抬头看天,天空晴朗无云,哪里有月亮?
紫玉吩咐紫烟准备外出用的物件箱笼,让她收拾好去前院找长顺,她则一路小跑着追上去。
到了角门处,周以安转头对长安道:“准你三天假,回家好好陪陪你媳妇。”
长安知道媳妇和秋葵感情好,现在定是伤心难过,他正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听见周以安的话,恭声道谢后一溜烟的跑远了。
周以安望向婉清,温声道:“我们也走吧。”
婉清并不想去,但周以安拿定了主意要带她去郊外,她只好点点头,扶着周以安的手踩着木凳上了马车,周以安跟着上去,搂着婉清的肩膀柔声道:“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婉清望着周以安的眼睛,那里蕴含着无尽的温柔,她心里涌出一片暖流,靠在周以安的肩膀上安心的闭上了眼眸。
马夫朗声‘驾’一声,马车的轱辘快速转动起来,后面跟着骑着马的亲随以及坐在马车上的紫玉及两个小丫鬟。
长安回到家时,春芜正在喝安胎药,看见他回来,顿时红了眼眶,放下药碗,站起身委屈巴巴的看着长安。
长安走上前搂住媳妇轻声哄了哄,等看见圆桌上的药碗,他松开手将春芜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急声道:“你有哪里不舒服?”
“我无事,是大奶奶不放心我,昨夜让人请了孙郎中过来,孙郎中把过脉了,我和孩子都很好,这安胎药就是普通的安胎药。”春芜道。
长安松了一口气,扶着媳妇坐下,关起门来舞棍弄枪耍大刀扮大灰狼逗媳妇开心,到晚上,泪眼汪汪的春芜终于破涕为笑。
马车飞快往京城郊区跑,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只有轻微的颠簸,婉清在周以安轻轻的拍哄下渐渐睡熟了,等到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发昏,她撩开车帘往外看去,马车停在一座低矮的小山坡前,车外荒无人烟,一眼望去全是树木花草。
马车已经停下近一个时辰了,周以安想让婉清多睡一会儿便没有叫醒她,他撩开马车前面的帘子,朗声对紫玉道:“将你大奶奶的披风拿过来。”
长顺已让小厮将紫烟收拾好的箱笼送过来,紫玉想着晚上天气凉,便寻了一件绸缎的披风双手递过去。
周以安接过披风,为婉清披上,柔声道:“我们骑马越过前面的山坡,山的那面就是府里的庄子,我们晚上便在庄子里歇息,莫担心,我已递折子告了两天假。”
婉清征了征,心里很感动周以安的体贴。
骑上枣红色的骏马,周以安一手环住婉清的腰,一手握住缰绳,驾一声,马儿往小山坡上跑去。
山坡低矮,马儿跑上去如履平地,迎着晚上凉爽的风,婉清的内心渐渐归于平静,她依偎在周以安的怀里,闭上眼睛享受着山中的宁静。
天色越来越黑,周以安用自己的披风将婉清严严实实的裹住,亲随骑着马举着火把围在前后左右,一行人在明亮的火把光芒下,迎着夜色到了山顶。
到了山顶,亲随们骑着马举着火把分散在山顶四周,周以安翻身下马,将婉清抱下来,选了一块平坦的地方,解下披风垫在地上,拉着婉清坐下,柔声道:“我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婉清眼眶发热,她轻轻嗯了一声,将头靠在周以安的肩膀上,抬头看向黑夜中的天空。
天空如墨,弯弯的月牙柔和明亮,周围一颗颗闪着光芒的星星汇成了一望无际的星河,令人止不住的想,星河的另一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