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栏杆:“你们竟敢违逆哀家的懿旨?”

皇上站起身,挥退来搀扶他和为他披大氅的宫女太监,直视着城楼上的太后,寒声道:“朕是天子,朕的话是圣旨。”

太后怒气攻心,血气上涌使她一阵阵眩晕,李嬷嬷慌忙托住她的身体,看着僵持不下的母子两人,轻声劝道:“太后,您得为您和皇上的身体考虑。”

十月初冬的天气,寒风刺骨,吹得脸颊生疼,太后望着仅着一件寝衣的皇上,闭着眼睛长呼一口气,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李嬷嬷扬了扬手,太监小跑着解开贞贵妃脖子和手脚上的绳子,贞贵妃死里逃生,心快要跳出胸腔,她大口大口的呼着空气,看到向她跑来的皇上,眼眶???一湿,从地上爬起来飞扑到皇上怀中。

太后眼眸眯起,声音含冰:“带皇上和这贱人回乾清宫。”

乾清宫内,贞贵妃缩着身子躲在皇上身后,皇上则如同母鸡护小鸡一般护着她,两只眼睛谨慎提防的看着太后。

殿内炭火充足,一波波热气烘热了太后的身体,但她的心依旧沉浸在冰天雪地里,她让李嬷嬷将审讯得来的供词递给皇上,皇上抿唇接过来,感觉到身后贞贵妃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攥紧了供词,一眼未看,直接丢进了火盆里。

宫人都被赶了出去,李嬷嬷只好亲自拿着火钳去捡,太后冷哼一声:“别捡了,哀家早已记在了心里,这贱人的罪行罄竹难书,万死难辞其咎,李嬷嬷,大概给皇上说一说,这贱人都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也好让皇上认清这毒妇的真实面目。”

李嬷嬷恭声应下,将贞贵妃的罪行一五一十的说给皇上听。

听到最后,贞贵妃已面无血色,缩着脖子不敢看皇上,整个身子抖成了筛子。

皇上死死抿着嘴唇,身子向后倒了倒,他一手按在圆桌上才勉强撑住了身体,他想过贞儿做过傻事,却没想到竟会这么多。

他嘴唇发干,用力咽了咽口水,一滴眼泪滚落在地上,良久他抬起头,在太后的冷眼中,直起身子一手向后握住了贞贵妃的手,红着眼眶看向太后,祈求道:“母后饶了贞儿这一次,儿臣保证,贞儿定会洗心革面,再不会犯。”

贞贵妃含着热泪看着皇上的背影,咬着手指呜咽出声。

“皇上,她害的是你的孩子们和你的龙体啊。”太后痛心疾首,老泪纵横:“你怎么会如此执迷不悟?”

“母后,儿臣求求您,您饶了她。”皇上急切的保证道:“儿臣以后都听您的话,您让儿臣干什么,儿臣就干什么。”

太后胸腔里的怒气往脑门上冲,她的皇儿为了这个毒妇已经丧失了理智,将来岂不是任这贱人捏在手心里,想到此,太后眼眸里染上嗜血的痛恨,她决不能允许王贞儿继续苟活,看着装柔弱的贞贵妃,冷声吩咐李嬷嬷:“拿白绫来,哀家亲自勒死这个狐媚君心的妖妇。”

李嬷嬷应下,打开门交代候在殿外的女官。

贞贵妃脸色苍白,紧紧抓住皇上的手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嚎哭道:“皇上,您说过会一辈子护着臣妾的,您快救救臣妾。”

皇上搂着贞贵妃往后躲,嘴唇颤抖:“母后,您杀了贞儿,就是要儿臣的命。”

太后怒瞪双眼,恨得心肝肺都疼,撕心裂肺道:“哀家勒死她是为你好,这个妖妇终有一天会把你害死,会亡了你的国!”

“为朕好?”皇上如听到笑话一般,流着眼泪讥讽大笑,情绪彻底失控:“母后您从来都是这么说,可您真的为儿臣考虑过吗?您想过儿臣高兴不高兴、喜欢不喜欢吗?”

“您从来都没有,您只是不断的向儿臣施压,从儿臣记事起,您就每日逼迫儿臣,儿臣不喜欢读书,您却让嬷嬷每日卯时一刻就叫儿臣起床背书,儿臣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