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会长所言滴水不漏,那依你所言,这一切皆是本宫在污蔑你了?”

闻言,周本齐低头,惶恐道。

“草民不敢,既然殿下疑心草民,不如便让草民问此人几个问题,若真是草民所为,草民必定毫无怨言,任由殿下处置。”

真是好生奇怪……

夏盈初眉心皱起,眼里多了些许思索。

这周本齐不仅冷静自若,甚至还要亲自质问动手脚之人,他不怕对方狗急跳墙,一口咬死他?

还是说,他对此事另有打算?

“你既说是我指使你,那我倒要问你,我是何时何地指使你的,又给了你多少好处?”

周本齐走至那人面前,面不改色询问。

那人抬头,只瞧了周本齐一眼,便吓得缩紧脖子。

“我……我……”

那人咬紧牙关,却并未落出几个字来。

夏盈初眯起眼,骤然冷笑。

“我奉劝你想清楚了再讲,若是敢有虚瞒,休怪我不客气。”

那人一哆嗦,小心翼翼的瞥了下夏盈初的神色,不知念及什么,当即在地上磕了几下。

“是我,是我不好,我不该污蔑周会长!周会长并非是背后指使我之人,这一切都是我干的,与周会长并无关系!”

不过才见了周本齐一面,竟这么快便改了口供。

这周本齐的本事果然厉害。

此人究竟有何弱点捏在这周会长的手中?

夏盈初同李陵瑾交换了眼神。

李陵瑾淡淡抿了一口茶,望向周本齐的目光中划过一丝冷意。

“看来这次,是本宫误会周会长了。”

周本齐眼底划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精光与得意。

“殿下说笑了,此等刁民欺瞒殿下,若非是殿下心系百姓,也不会被他所骗,草民是能理解的。”

李陵瑾冷笑一声,面不改色起身。

“既如此,本宫便不多作停留,望日后还有机会再喝一杯周会长府邸里的茶。”

话落,李陵瑾与夏盈初正欲离开,周本齐却急忙拦下。

“殿下,草民已提前备好了酒席,不知殿下可否赏脸与草民一叙?”

李陵瑾低头,漫不经心理了理衣摆,面上没什么情绪。

“本宫还有要事处理,若周会长并无重要之事的话,本宫不便留下。”

周本齐笑了笑,再次作揖。

“草民自然有重要之事要请殿下定夺,还望殿下移步后堂?”

周本齐言已至此,李陵瑾便并未再拒绝,示意清风在原地等候,继而与夏盈初一同进了后堂。

不知是不是故意,周本齐所备下的酒席菜色十分清素。

“殿下请勿见怪,如今灾患不断,商会生意早已经大不如前,这也是草民能备得出来的最好的酒席。”

闻言,夏盈初在内心直冷笑。

多年来,周本齐在百姓手中克扣的银两必定不少于马武昌,可他却如此简朴,明显是做戏。

入座后,夏盈初瞥了一眼面前的酒,趁着周本齐不注意,轻嗅了嗅。

并无任何问题。

她这才望向周本齐。

“不知周会长有何要事要与殿下商议?”

不知何时开始,出门在外,一切都是由她替李陵瑾开口的。

周本齐笑了一声,命人取来一本账簿。

“这是商会多年来的生意记录,草民深知殿下此刻定然在疑心草民,因此便命人提前备好了,还请殿下明鉴,这些年草民在攸县勤恳做事,从未敢克扣百姓。”

李陵瑾视线停留在那账簿之上,瞳孔之中却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