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哭着摇头,想要张嘴申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绝望地闭上眼,像是死狗般被人拖出去。

夏盈初抬手拭泪,眼底闪过冷光。

她并不怕官府问出什么来,因为青莲根本活不过今晚上。

陈夫人目光凶狠地看向她:“你个没用的蠢东西,若是你能伺候好老爷,他何至于要去碰一个低贱的丫鬟!”

夏盈初低眉顺眼:“夫人教训得是。”

“那人到底是你从宁家带来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难辞其咎!”陈夫人气得心口疼,捂着胸口有气无力摆摆手:“算了,本夫人不想看见你,你去前院给老爷守灵,记住,不许吃饭不许进食,以表达你的诚意!”

这样的为难,原在丞相府的时候,就已经是司空见惯,算不得什么了。

夏盈初垂眸,掩去眸中冷意,施施然行了一礼:“是!”

前院灵堂已经支起来了,陈府一众女眷妻妾丫鬟仆人跪了满满一院子,哭声震天。

夏盈初换了身素衣,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跪下。

昨日里才来陈家吃了喜宴的宾客,今日又来吊丧,实在是无限唏嘘。

下晌的时候,外面传来消息。

说是青莲死在了公堂上。

夏盈初假装抹了两滴泪,跟旁人说起来,满是惋惜:“都怪我不该让她陪嫁过来,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多事。”

她胳膊上的伤故意没有包扎,看上去还有些触目惊心。

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苍白柔弱,泪水涟涟,头发狼狈地披散着,像个受尽的风吹雨打的小白花。

旁边几个丫鬟还小声安慰她。

夏盈初假装伤心,低头垂泪,嘴角却轻轻勾起。

很好,从头到尾都没人怀疑她。

到了夜里,众宾客散去。

女眷们都哭累了,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被人搀扶着回去休息。

唯有夏盈初被大夫人特意留了下来。

“你且跪在这里好好为老爷守灵祈福,若是敢偷懒歇息,仔细你的皮!”

恶狠狠威胁完,大夫人留了几个人特意盯着夏盈初,就被婆子搀扶着,趾高气昂离开。

还有功夫为难她,看来陈大人的死,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很伤心的事情。

夏盈初心里嘲讽地想着。

趁着人都走了,盘算要不要把盯梢的人药倒溜了。

刚有这个想法,她却看见自己周围跪着的人,纷纷一头栽地上,晕死过去。

夏盈初心头猛地一跳,脸色惊变。

“谁?!”

第3章 证据

一抹高大英挺的人影从墙头跳下来,从暗处一步步走来,气质清冷矜贵,一派从容。

灵堂昏黄的烛火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在月色下,更显出几分孤冷沉寂。

夏盈初再次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是你!”

她的声音都变了,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两个字。

想起昨晚上这男人毫无节制的索取,她的腿 间都还在隐隐作痛。

暗暗摸到自己袖囊里藏的毒药,趁着男人不注意,拿起银针就刺向了对方的命脉。

“铮!”

长剑与银针碰撞出刺耳的摩擦声,下一刻,锋利的长剑却抵住了她的喉咙。

李凌瑾眉眼冷峻如淬了冰霜:“你究竟是什么人,昨晚上又为何对我下药!”

夏盈初冷笑嘲讽道:“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我非要给你下药强上你?看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占你多大便宜呢!明明吃亏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