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初刻意高声怒斥。
官员们吓了一大跳,连忙匍匐在地。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臣等来迟,请太子殿下莫要怪罪!”
其中头发已然花白的王大人颤巍巍开口。
“请殿下原谅臣等衣冠不整之罪,原是臣等方才进入县衙时便被流民围困,勉强脱身,这才致使如今这副样子。”
李陵瑾幽幽瞥了他们一眼。
“念在你们被流民所困,本宫暂且不与你们计较,然昨夜行刺之事……”
李陵瑾语气突然停顿,将几位官员吓得面色发白。
“殿下,都怪臣等办事不力,才致使殿下突遭行刺,请殿下放心,臣等定会尽力追查元凶!”
“哦?”
李陵瑾稳坐高位,面上不知是何情绪。
“这便奇了,本宫记得其他几县距离誉县不过十几里地,为何你等今早才匆匆赶来?莫非……是本宫死不足惜,该被刺客杀害?”
“臣等冤枉啊!”
几位官员连连磕头,掷地有声。
“殿下,臣等是今日才得知消息,立刻匆匆赶来,在臣等眼中,殿下性命事关江山社稷,臣等绝不敢咒怨殿下!”
李陵瑾眯起眼。
“那若是本王有难,你等都愿赴汤蹈火?”
“这是自然!若下次再有刺客,臣等定然义不容辞,即便是付出身家性命也在所不辞!”
夏盈初眼尾挑起笑意。
“即便殿下要你们将府中私藏的粮食都奉献出来,救济流民,你们也都愿意?”
什么?!
几位官员瞪圆了眼,这才惊觉李陵瑾的真正意图,当场冒出一身冷汗来。
“殿下,水患之后,臣家中的粮食早已见底,又怎会私藏呢?”
王大人率先解释,另一位腰宽体胖的官员迅速附和。
“岂止啊!殿下,我家夫人都饿得瘦骨嶙峋,两眼昏花了!”
夏盈初没忍住乐起来。
“既如此,为何这位大人身形不减?莫不是你故意饿着你家夫人?”
官员傻眼,正思索如何反驳。
啪!
李陵瑾一掌震碎木桌,面露沉色。
“看来几位大人言行不符,本宫可实在是失望啊,来人,将他们拖下去!”
几人吓傻,王大人反应极快,连滚带爬上前拽住李陵瑾的衣摆,颤抖大喊。
“殿,殿下!臣等拿得出来!臣这便回去清点粮食!”
其他人见形势不利,也连连应和。
李陵瑾冷哼一声,这才罢手。
“天黑前,本王希望耳边能清净些。”
冷眼瞧着官员们仓皇离开,夏盈初神色愈发冰冷。
“平日里温柔乡里醉梦生死,危机时刻却明哲保身,如今贪官暗中勾结,清官却遭受排挤,这天下早乱了。”
李陵瑾缓缓握拳。
“百姓受苦,乃朝廷失职,我身为太子却无法扫尽天下贪官污吏,更是无能。”
闻言,夏盈初失神。
当今陛下昏庸无道,可李陵瑾不同。
他大义凛然,心怀天下,但在波诡云谲的权谋斗争中,他的太子之位又能稳坐多久?
“趁着时辰还早,先去瞧一眼水坝。”
李陵瑾起身,两人一同前往誉县边界。
抵达之时,却瞧见一个粗眉大眼的壮汉正面色凶狠的甩着约莫一丈长的鞭子。
“都给爷好好干活!若谁敢偷懒, 爷这鞭子可不认人!”
水坝损毁后,人手不足,县衙便派牢头带领大牢里易掌控的犯人及招揽来的流民重新修建水坝,不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