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得到了一个松缓的机会,钱掌柜额头上的冷汗直流,脸上却还依旧陪着笑。
而等回去了府衙后,李陵瑾坐在主位,夏盈初则是坐在了一侧,吃着点心。
钱掌柜跪在地上,身形抖擞如筛糠。
要说这两个人,直接开诚布公的问询问题,他也能安稳应对。
可他都在这儿,足足跪了一炷香的功夫了,两人什么都不说,这倒是让他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了。
直至将一杯茶喝光了之后,夏盈初将茶盏放在桌子上,轻轻咳嗽了几声,余光瞥了一眼李陵瑾。
知道这算是火候差不多了,李陵瑾心中轻笑了一声,将目光终于落在了钱掌柜的身上。
“说说看,你还知道什么?”
“如若你说得好,表现得足够好,那么兴许我会放了你,让你回去重新经营你这个小医馆。”
当朝太子并不是暴力的人,有关于这一点,钱掌柜清楚。
以至于当下听到这番话,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怀疑,赶忙点点头。
“是,是,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盈初好险因为这句话而笑出来,钱掌柜则是挤出一抹笑容,看上去比哭都难看。
“殿下,实则这医馆药价上涨的问题,我也是听从咱们县城几个大商户的要求,他们虽然给了我好处,但同时也是有威胁的,如果我要是不听的话,那我这小命可就保不住了呀。”
“我就是下面的小蚂蚁,虽然知道这种事情不地道,可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钱掌柜的这番话,让夏盈初揉了揉耳朵,她只觉得耳朵像是长了茧子一样。
好似所有犯错的官员商户,都会用同样的话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到别人。
而自己,变成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只是这种委屈和愧疚的情绪,在他们拿取白花花的银子的时候,便早就烟消云散。
不过,钱掌柜说出的这番话,的确让李陵瑾与夏盈初同时有了一个主意。
既然这件事情,是上面有人刻意安排的,那他们就可以顺着这条线索,继续往下查。
去查一查上面的那些官员、商户。
只见李陵瑾起身,将此次的行动告知了自己的暗卫。
倒是这暗卫眼睛一亮,立刻拱手应答了下来。
“殿下,如若真的是商户哄抬高价的话,兴许我们还能顺杆往上爬,将蒋家所涉及假币之事,也可探知出一二呢?”
听到这话,李陵瑾赞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下。
而彼时,在正堂内,夏盈初端详着钱掌柜,眼睛微微眯起。
“掌柜的,除了方才你所说的那些话,其余的,你真的不清楚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夏盈初没有什么名声,没有什么靠山。
可被她这么问了一句,钱掌柜只觉得这个姑娘,比身为太子的李陵瑾还要危险。
“夏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的意思是,说我在欺瞒殿下,欺瞒您吗?小的真的不敢啊!”
“倒也不是说欺瞒吧……”
打断钱掌柜的话,夏盈初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带着几分无奈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没把肚子里面知道的话,都给吐出来。”
“现在这县城内的情况,还是挺紧急的,本姑娘我这眼中呢,是揉不得沙子的,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细微末节,否则的话……”
说到这里,夏盈初慢条斯理地下了椅子,走到钱掌柜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而后轻声开口。
“否则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永远出不去,这府衙的大门,而且还会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