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医馆的几个郎中交代了一声之后,师徒二人,便折返回到了顾云墨所住的院子里。

将门关上后,顾云墨还没来得及起身,身后就响起了夏盈初略带不满,又带着些许委屈的声音。

“师傅,现在可以说了吗?您当初为何要走?您甚至都已经去了京城,都知道我跟李陵瑾的事情,为何不见我一面,让我着急?”

这样接连的质问,让顾云墨有些愧疚,也有些心疼。

他转过头,果然就见这小姑娘脸颊微红,连带着眼角都染了些许的红润。

有些心虚似的别开了视线,他轻笑一声,仍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一身傲骨,清清淡淡。

“其实本没什么大事的,只是为师的心性你也知道,实在是受不了什么拘泥管制,只想着浪迹江湖,随心所欲。”

“今天这儿快活,明儿那儿快活,当一个游医,这不是很好?”

自己师傅是怎么样的心性,夏盈初当然清楚。

可如若是以前的话,顾云墨是不会跟她说出这样的话的,而且这人的眼中,似乎是有一些其他的情绪被掩藏住,甚至不敢看向她的。

“师傅,你把我当小孩子是不是?就算是你想要当个游医,随心所欲,徒儿从来没有拦过您!徒儿曾经就总是劝说,让您开心自在一些!但是这些都不足以支撑,你隐瞒我的理由!你为何不见我!这跟你当游医又有什么矛盾之处么……”

“你这丫头啊!”

打断了夏盈初的话,顾云墨的声音多了几分急促。

他走到桌前,用手指碰了碰茶壶的温度,觉得还温热,便倒了两杯茶。

“你这丫头的心性颇深,谁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

“更何况,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猜疑的?这段日子,师傅过得很开心,看着你也很好,这不就是皆大欢喜吗?”

接过茶盏,夏盈初浅喝了一口,睫毛轻 颤,眼底一片昏暗。

她明显能感觉出来,师傅在敷衍他,在瞒着她。

但这样一再的追问,必定是问不出个结果的。

此时,外间的天色逐渐暗沉下来,顾云墨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天象,而后关上窗子。

再一次对上夏盈初视线之时,突然多了几分淡然,像是看穿一切的样子。

“好了,你今天也出来跑一天了,如今也见到师傅了,天色已晚,保不齐晚上还有大雨,师傅就不留你吃晚饭。”

“先回去吧,不然太子殿下着急了,也不好。”

几乎是半强制的下了逐客令,夏盈初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没有拒绝,被顾云墨送到了大院后,直接朝着医馆走去,没有回头。

只是这步子很快,像是要掩盖她内心的急切和慌乱一样。

师傅一定有事情在瞒着她,而且是大事!

而目送夏盈初离开后,回到房间的顾云墨,不由得轻轻咳嗽了两声,突然感觉喉咙一热,紧跟着一口血便咳了出来。

看着地上那块暗红色的血迹,他不觉暗叹一口气,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残留的红色,眉宇间也不带有什么情绪。

自己身子,已然抱恙许久,他只怕自己那个傻徒儿担心。

今日还算是撑了许久,应当没有发现端倪……

只是彼时的他,还是小看了夏盈初的细心。

亦或者,是看轻了他自己,在夏盈初心中的地位。

在回去医馆的路上,狂风大作。

夏盈初紧了紧衣襟,鼻尖有些发酸。

方才她有注意到,顾云墨在倒茶的时候,手臂都是颤抖的。

且在医馆的时候,两人聊到此次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