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真的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把本来还算良善的太?子,弄成这个样子。

他和齐扶锦在一起待了十几年了,他都已经五十多岁了,后?半辈子的心思?一大半都放在了齐扶锦的身上,文华殿里面的几个老师,哪个还能比他恪尽职守一些?

太?子的善良有着他辛苦教导的功劳,所以?说,看到?齐扶锦如今这样,他这个做太?傅的,实在是?有些不能接受。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齐扶锦看着却并不想去论往事,他对江太?傅道:“太?傅,当初死了那?么多人,这件事情关乎皇家辛密,是?不能再被提起的。还有,我失踪的那?一年里......过?得?其实也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其他的时候确实是?很糟糕。

可是?就算他不去承认,和李挽朝在一起的那?段时日,确实是?过?得?不错的。

太?傅见齐扶锦不愿意和他敞开心扉,也不再去问,他终于愿意去说起了正事。

他说明了今日的来意,“前段时日我不是?南下去治理水患吗?”

“嗯,怎么了?”

太?傅的头发花白一片,他摸着溜长胡须,叹气摇头,道:“不清明啊,这世道,不清明得?很。南部?的官员们,仗着天高皇帝远,没少做些恶事。当初水患,朝廷远远派去的赈灾粮,竟还有人掺了泥沙去施粥。”

齐扶锦对这样的事没多意外,他只道:“不是?有巡抚吗?”

巡抚是?京城派去地方的官员,特管地方之事,难不成说,有巡抚在,他们那?些地方官也无所顾忌?

说起巡抚,太?傅更有话说,“这地方巡抚,一旦从京城委派过?去,那?一当就是?好些年,殿下觉着,他们难道还不会沆瀣一气吗。”

齐扶锦默不作声了,没再接话。

听到?这里,他大概能猜出太?傅今日过?来的意图了。

太?傅见他不说话,沉默半晌后?还是?开了口,他道:“殿下,如今这江山的水,浊了,不当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齐扶锦这回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呵笑了一声,摇头道:“我明白太?傅的意思?,太?傅大约是?想着去推新政。可是?,现在孤也没办法,太?傅不是?知道的吗,如今朝中都在说二皇相?争,沈家和林家不同水火,势不两立。”

齐扶锦算得?门清,向他分析利弊,“若是孤重新推新的政策去监督各部?各地官员,别人且不说,林党必会和太子一党持反对意见,而伤害到?自身利益的事,沈家也不见得会站到我这一边。”

“太?傅,现在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最好还是?不去做吧。这不也是?你曾经教过我的吗?这宫里、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圣贤书中的经法也必然不能照搬,所以?,这些事情,倒不如就先放去一边吧。”

江太?傅有些懵了,他努力回想起以前说这话的时候。

他终于想起来了。

可是?,他那?也不是?这个意思?啊,他让他不用照搬圣贤书,也没让一点都不搬!怎么能听话就听一半,良心就全叫丢掉了呢。

太?傅头疼,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的人,对着眼前的太?子头一次有些束手无措了。

“民生多艰啊,殿下。”

齐扶锦道:“可我现在总要保住自己的命才是?。”

太?傅终于不开口了。

齐扶锦说得?也没错,民生艰不艰的,他现在能有什?么办法,毕竟皇位之争,非死即伤。

可即便?知道这等?缘由,太?傅心里头还是?有些痛快,不再说,起身往外去,齐扶锦起身相?送,却被他阻止,“不劳烦殿下,我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