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加税,却无异于杯水车薪。”

“也就是说,你这改革,仍然只盯着百姓手里那些地,那些注定会被宗亲、官绅继续兼并的田地。地越来越少,你就是一条鞭子打走了官员们贪污克扣的部分,朝廷征收上来的赋税仍然是百姓们的血汗钱,改变不了百姓越来越穷的事实,百姓苦,朝廷靠近年盘剥的银子能稳十年二十年,一旦百姓活不下去了,还是要出大乱子!”

陈廷鉴:“百姓的地确实数量不变,可税改减少了他们的赋税,他们只会过得比现在好,哪里就活不下去了?”

何清贤:“哪里减少了?以前他们种地可以缴粮,现在你让他们统统折算成银子,百姓赚一个铜钱都难,手里哪来的银子?有钱人用银子换铜钱,一两银可以兑换一千二三百铜钱,反过来,百姓得拿一千二三百铜钱去换一两白银!朝廷收了银子是美了,百姓多掏的两三百铜钱算谁的?”

陈廷鉴:“百姓可以直接拿粮食去换银子。”

何清贤极尽讽刺地笑了几声:“无奸不商,我今日就能告诉你,你这新法一出,待到秋收百姓贩粮,粮商的收购价一定会比平时低至少两三成!陈阁老啊陈阁老,你的确为充盈国库费尽了心思,可你太懒太奸,你不敢得罪那些有田有银的,便只敢吸百姓的心血!”

陈廷鉴脸色铁青。

华阳紧张得都快无法呼吸了,何清贤怎么敢如此中伤公爹,一点情面都不留!

元祐帝同样找不到话。

戚太后提醒道:“何阁老不可无礼,有不同政见可以商量讨论,怎可言语伤人?”

何清贤看向戚太后,再看看元祐帝,腰杆挺得笔直:“臣绝非故意伤他,只是看不惯他明明有其他更有益于朝廷百姓的办法,却因惧怕得罪天下官绅而不敢用!”

戚太后:“何阁老有何高见?”

何清贤拿出一封奏疏。

曹礼躬着腰将奏疏呈递给元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