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消息,还是以黎远个人的名义发送过来的。

巴兰往这边塞的人太多了,那些老鼠不全是黎远派过来的,以江漓对他的了解来说,这些老鼠里可能都没有他派过来的他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下作手段。

而且宋槿声在她手上,黎远不会这么做。

他知道宋槿声的大致情况。

所以这些老鼠,只能巴兰帝国的首领派过来的。他们傲慢、大胆,哪怕是自家的窝都要被端了,他们对古蒂斯这个崛起的新帝国仍然没有丝毫的害怕。

很典型的巴兰风格,江漓理解。

巴兰地界上,只要是脱离军校正式进入军队的人,十有八九都会变成这样,哪怕他们上学期间还热血沸腾,梦想报效帝国。只需要几年的时间,他们就能变成另一个人。

“所以,我们的警告,让黎远知道并没有用。”

“要让巴兰知道。”

“还有,”江漓一边抬脚往里面走,一边补充,“这个人不是巴兰的,你等会儿看着就知道了。”

她只是刚好需要宋槿声那个衷心的手下做一点事,这个人又恰好撞了上来,巧合之下,就让他当了个演员而已。

但他结局不会变。

他还是要死。

进了门,江漓关了囚室的监控,只让莫白锦留了下来。

门被嘎吱关上,从里面上锁,江漓上前两步,一把撕下了男人嘴上的黑胶布,他先前挣扎得太多,又被江漓揍过一顿,有点不能控制自己的嘴,部分唾液沾到了江漓的手上。

“啧。”

江漓挑眉,却没说什么,只抬手在他身上擦干净,盯着这个眼中写满恐惧的男人,忽地笑了。

她踩上男人坐的椅子,上半身微微前倾,两人的距离被拉近,近得男人能看清她脸上挂着的笑,笑容是善意的,可她眼神中却带着嘲讽。

男人试着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他的手脚都被锁在特制的铁椅子上,后背已经抵到椅背了,没有退路。

“这么怕我啊?”江漓终于开口。

她伸手攥住了男人的衣领,将还在往后退的男人拽得更近了,看着他额头冒汗,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动作,扬起的嘴角慢慢放了下去。

“说吧,你跟他说了什么?”

男人艰难吞了口口水,抖着嘴皮子,“没说,什么都没说。”

“没说?”江漓手上的力收紧了,“那不如由我来说吧。”

“我走了没多久,你就跟着进去收拾东西了,也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但你时间掌控得不错,和前一个人只隔了十几秒。”

“十几秒的时间,你什么也说不了,所以你给了他东西吧。让我猜猜,你给的……纸条?应该是吧。前几天搜出来的也是纸条,你觉得可以学一学巴兰,对吗?”

“所以纸条里面又写了什么呢?”

“他中午给我打了通讯,那时候他还是正常的,等我回去,他就开始防备我,害怕我了。”

“说明你给的东西,他看了,也信了。之前安青在他面前说了那么多,他一个字都没信,你给的他就信了……”

“他没那么傻,除非……你给出的内容,他在我的嘴里听到过。要不然,就是你给出的内容,能和我的行为对应上。”

“我说过什么,又做了什么呢?”

江漓手上用的力越来越大。

她忽然不想猜了。大脑很疲惫,宋槿声的反应就停留在她的脑海里,他下意识的闪躲,他看过来时小心翼翼的眼神,他难得的沉默寡言,就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

所以,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宋槿声失忆后,就一直被她关在病房里,她没有给过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