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心翼翼地问。

“好了,我知道了,马上过去。”白鸽揉了揉眉心。

疾步穿过走廊,还没走到最里间,白鸽便已经听见了里面怒骂的声音。

“……我那么多钱养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么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现在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紧接着便是一阵又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嗽声一声盖过一声,如同一只被围追堵截已经中弹的猎物,瘫倒在地,再也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无力又疲惫地喘息,于消逝的时间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白鸽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

房门没有关,白鸽回神,快速调整了下状态,将身上早就准备好的两样东西拿出来,把其中之一藏在了腰上一角的纽扣上,两者颜色很接近,简直快要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来。

另一件则改拿为攥,白鸽猛呼吸两口后,“急匆匆”地一把推门跑了进去。

“王上!”

“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白鸽头发又乱了。不仅是他的头发乱了,他的眼眶也红了,一进门,他就扑向了这房间里的宫廷式大床,不顾地板的冰凉,双膝跪在地上,跪在面前那人的床沿旁边。

他抬手,似乎是想要捧起那最尊贵的人的脸,好好地看一眼后者的情况,但双手却又颤抖着迟迟伸不出去。

因为王上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他还在咳嗽,惊天动地地咳嗽,仿若要把自己的心肺都咳嗽出来一样。

他侧着身子,两手攀着床沿,脑袋落在外面,染出的黑发和其中刻意夹杂留存的白发凌乱散落在肩头,随着咳嗽而颤动着。

两只眼睛鼓的很大,浊黄眼球仿佛要跳出眼眶,肥肿面部已经胀成了猪肝色,手背、颈部的青筋异常明显,胸前的白色里衣开出了朵朵红梅,透明的唾液混着血拉丝成线般往下落。